来源:八戒影院人气:717更新:2022-08-15 19:37:15
我怀上了我最讨厌的人的孩子。
但即便是这样,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是对我疼爱有加,更加确定了他娶我的决心。
可是,这一次请原谅我没有听你的话,就算结局是死亡。
1
我跟了王爷七年,可他却把我当作一件礼物,送给了臭名昭著的裴二公子。
该替王府做一些贡献。」
他说得理所应当。
而我却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叫盛怀谦,是当朝承忠王,也是我的夫君,他当年得到我,只花了五两银子。
那时我头插草标,卖身为奴,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中我,神色倨傲地抬着下巴:「这一个,我要了。」
自我满十四岁后,我就成了他的妾。
他对我很好,会给我穿最漂亮的衣裳,请最好的乐师教我歌舞,连后来的王妃都嫉妒我。
他也对我很不好,每逢府中宴宾客,他就让我给他的客人倒酒,跳舞,甚至有客人大庭广众之言语轻薄,他都只是笑,什么也不说。
「你只是一个奴,也只有本王抬举你,才做了妾。」
可事后,他看见我浑身的伤痕,神色又会突然松软下来,细细地抚摸着我的伤口。
「为奚,你是本王带回来的,本王心里最疼你,你也看见了,本王待你是最好的。」
盛怀谦疼不疼我不好说,但我觉得,他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这样的情况已经反反复复了三年,我受不了了,只想逃出去。
直到今天,裴家二公子来府上做客,酒醉歇在了客房,盛怀谦让我去伺候他。
从前再如何。
盛怀谦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子和我过夜,可是这裴二公子不一样。
传闻中,裴二公子道德败坏,甚至连自己父亲的小妾也要凌辱,所以被逐出家门。
还杀人无数,曾经下手戕害了数 名赶考的书生,屠杀了一整个小镇,所以之前被流放边疆。
但是如今他回到了京都,手里有了权力,因为听说他最喜欢的就是狐媚艳丽的女子,盛怀谦就想把我送给他。
我可不介意这些啊。
毕竟我觉得盛怀谦才是最恶心的!
只要能逃离他,我什么都愿意。
于是,盛怀谦就这样把换好衣服的我,带到了裴二公子的房门前,手上温柔细致的替我理着鬓发,嘴上却低声道。
「为奚,你要记得,你这条贱命,是本王的。」
哎。
他这脑子,恐怕是治不好了。
我推开门,看见了躺在榻上的裴二公子,他披散着头发,身上一件竹青色的长衫有些松垮,连带着腰间的玉佩也鼻异铛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二公子。」我小声地叫了他一下。
他睡着了,听不见。
我只好又走近了几步。
看到了他的面容,皮肤极白,像一张上乘的画纸,上面点缀着墨黑的眉,浓密的睫,高挺的鼻,单薄红润的唇,像是天宫醉酒的仙人。
只是眉头微微皱着。
动着一股酒味。
见状,我坐到了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衫,衣服刚褪到一半。
就被一柄折扇勾回了肩膀。
那厢,二公子睁开一双风流潋滟的桃花眼,眉头微蹙。
轻叹了一声。
「姑娘,别这样。」
2
他的声音很轻,垂着的眼睫微微抬起。
我倾身靠近,支着一只手臂在他上方,发丝都落在他胸口:「二公子没醉啊?」
他眼波在我脸上流转片刻,露出一笑:「若知是姑娘这样的美人,那裴二该是醉的。」
我这才发现,他脸下有一小痣,垂睫即隐,抬眸方现,恰似美玉忽而有瑕,忽而无瑕,煞是有趣。
我微微一笑,伸手去攀他的衣襟。
折扇再次摁住我手指,玉制的扇骨触感冰冷。
「姑娘久居闺中,恐怕不知我裴二是什么货色。」
我再次露出笑容。
「我知道啊,你名声差得很呢,府上好多姐妹听见是二公子你,都不敢过来,既怕你凌辱她们,也怕你杀掉她们。」
他睫下的小痣微微一荡,盛着幽暗的光
折扇已经抵到了我脖子上。
「那你怎么不怕?」
我理了理头发。
「因为王爷想把我送给二公子,哪怕有一些风险,但只要你肯收这个礼,他就可以和你合作,用小小的风险,博取大大的利益,二公子能得到美人,他能拿到利益,这对你们都是很划算的。」
他轻轻地笑了出来,点点头。
「是这个理。」又转而问我:「那你呢?」
「我?」
他已经起来身,将折扇插入腰间。
「我和承忠王都能得到利益,那姑娘呢?姑娘能得到什么利益?」
我身体一僵。
他坐在了凳子上,提着茶壶往杯子中倾倒热水。
水雾氤氲而起。
「姑娘什么都得不到,这对你不公平。」
我觉得他好奇怪,我是侍妾,是歌舞姬,也是下三滥的奴,我能要什么利益呢?对于我这样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公平。
二公子喝了茶,把门打开让我走。
他说,不能让我忙活,却什么也得不到,这不公平。
我怎么能走呢?
我要是走了,那就失去逃离王府的机会了。
我只有跟着二公子,才有离开的机会。
浑身颤栗。
所以我投入了二公子的怀抱。
他身上很暖和,像一块天然的暖炉。
我大概知道我能得到什么了。
「我能得到二公子呀!」我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触感温润:「我出去了,外面会冷得冻死我,但留在这里,不但暖和,还能和二公子春宵一度,我一点都不亏,这公平得很。」
他眼眸微动,慢慢地笑了出来。
将我打横抱起来,抬脚将门掩上,又大步向床榻走去。
我明白了。
原来二公子,是怕负累,怕我纠缠。
只要说清楚了,风流成性的二公子,怎么会把美人拒之门外呢。
他将我放在了床上,又伸腿把一旁的碳炉勾了过来,双手捧起我的脚,放在火炉边慢慢的暖着。
是了,盛怀谦说,美人跳舞,要光着脚才好看,所以他没给我鞋子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二公子一边暖着我的脚,一边问我。
我脚上暖洋洋的,有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从前没有名,后来王爷取的,叫为奚。」
我没有注意到二公子眼睫覆下,眼底的痣变得晦暗。
奚,是女奴的意思。
3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二公子已经离去了。
我听人说,盛怀谦送他离开的,二人一路说笑,像是说得很愉快,而且二公子还答应将昭狱的一个犯人过手给他。
虽然任务完成的不错,但二公子并没有向盛怀谦讨要我。
哎,果然啊!快乐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一日夜里,我正睡着。
只觉得床板抖动,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毛骨悚然地坐起来。
果然,盛怀谦又来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我,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落下。
我被他扇得昏昏沉沉,他又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托到床的另一边,疯狂地撕扯我的衣裳和裙子。
「怎么?跟了裴二一回,就不认识谁是你的主了?」
「为奚,你是天底下最低廉的奴,你将裴二那厮伺候得很好啊,所以他才答应得那么快。"
「裴二也是像本王这样对你的吗?」盛怀谦又怒又狠:「来,说一说,本王好,还是他裴二好?
我慌乱之间不知抓到了什么,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件男子的外袍。
那是裴二公子留下的,他托人告诉我:冬日里,不要穿得这样少。
我突然狂笑起来,第一次没有求饶。
「二公子当然好,好过你一千倍,一万倍!」
我的头发被抓落,鲜血流过我的眼,落在青色外袍上,浸出发黑的暗色。
「二公子天下第一好!」
「世上男人,谁也比不得二公子!」
然后我得到了一顿前所未有的鞭子。
疼得我昏过去,然而盛怀谦没有让人给我医治,反而将我锁在了柴房里,外面一日冷过一日。
我又冷又痛,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将二公子留下的外袍裹得紧紧的,但仍旧无济于事。
头开始浑浑噩噩的。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父亲死的时候,他跪在长街上,脸上尽是绝望的表情。
又好像看见了自己长大一些了,推挤在奴群中,被盛怀谦一眼看中,带回了王府。
最后,我看见了那一夜的裴二公子,他将我的脚放在火炉边暖着,待我睡着后,又起身坐到了凳子上,掏出一卷书翻着看,一直到天明。
我大概要死了,父亲说过,人死之前,就会闪回人生的画面。
「嘭!」
巨大的声音响起。
大片的光线落在我身上,门口出现了穿着青衣的身影,腰间的环佩叮叮当当。
「裴大人a!」
「裴大人!」
有人惊呼起来,我被温暖的身躯包裹住,慢慢睁开眼,看见了两片浓郁的长睫,睫下小痣浅浅。
然后听见了愤怒的声音。
「盛怀谦还是不是男人!」
无人应答。
我就被抱了起来,嘴中喂了一口水,终于能将眼睛完全睁开了。
果然是二公子。
他愧疚万分:「对不住,姑娘,裴二来晚了。
我咧着干涸的嘴唇,尽力对他笑。
「不晚,我……我正梦到二公子呢。」
二公子抱着我走到门口时,盛怀谦追着过来了,他看到我,就让人来夺。
「裴大人什么意思?这不过是个奴。」
二公子一侧身,就踹倒了两个人。
「昭狱的案子,王爷尽管过问,这姑娘,裴二讨了!」
4
二公子在屋外同大夫说完话就走了进来,神色既愧疚又悲悯。
「对不起,姑娘,我起先以为只要给盛怀谦一点好处,你就不算没有完成任务。」他很愧疚,「但不管如何说,都是裴二牵连了你。」
我觉得二公子想多了,我被打不是他牵连的,是盛怀谦自己脑子有病,就喜欢拿我泄愤而已。
他明明救了我,还向我道歉。
都说裴二公子道德败坏,心狠手辣,可这样的悲悯
目光,他怎会流露出来呢,大概,二公子坏不到哪里去。
二公子总是很忙,他刚回京,担的也不是闲职,早上天没亮就走,下了朝不是处理公务就是被人拉去赴宴。可是他再也没有在宴上醉过。
他是不希望,再有另外一个我。
可他太忙了,我住在他府上也见不到他。
我挺想见他的。
所以,鸡都没叫的时候,我就爬进了厨房做早饭。
拎着食盒去敲二公子的门,这时候他一般刚洗漱完,就会叫我日后不用做了,但是他还是会吃我做的早饭,也同我说几句闲话。
他说我就听,听什么都有趣,什么都好听。
晚上,我就等在房间里,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才熄灯。
他往往会走到我房前,顿住脚步,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话,但始终没有出声,只会交代婢女,说明日提醒我早睡。
白天,我就在裴府养伤,实在无聊,就跑去了二公
子的书房。
他的书好多啊,满满一整间都是。
案上有一本《济明词集》。
书页早已泛黄破旧,然而纸上的字迹苍劲利落,就好像一个已至暮年,却仍旧青癯的书生。
刚拿起,就听见门口有声响,是二公子回来了。
他不是该出门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想来是临时回来拿什么文案的,应该留不久,思及此,我将书盖在脸上,靠着椅子装睡。
门开了,我听见他脚步声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脸上的书被拿开了,我突然紧张得要死。
「睡着了?」
二公子轻声疑惑。
我闭着眼,一动不敢动,过一会儿脚步声远去,我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
心里舒了好长一口气,才睁开眼。
却望进了一双桃花轮廓的眼眸,和二公子近在咫尺的唇。
四目相对时。
我恍然惊觉,若我没有睁开眼,二公子的唇大概会落在我脸上。
他似有一丝窘迫。
咳了一声正要别开脸。
我不知从哪里榨出来一丝勇气。
一把搂住他脖子,对着他脸颊猛地亲了一口。
二公子愣了那么一瞬。
我竟羞不可及,推了他一把,自己转身就逃。
然而慌乱中踩到了裙子,向后一跌。
二公子眼疾手快要来捞我,勾了椅子脚一下,慌忙中,二人一齐摔向椅子,摔了个结结实实。
我近乎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感觉到两人的身体都僵硬住了。
一时间谁都没敢先出声。
过了好久,那本《济明词集》落到地上,「噗」的一声,才打破了沉静。
我小声喊他:「二……二公子,你今日不是上值吗?」
他眼眸中色泽混浊了不少,睫下的痣仿佛吸着光。
声音沉沉:「没有。」
他手臂搂住我的腰,在我的震惊下,别开目光看向窗外:「今日休沐,来陪一陪你。」
5
我觉得我要无地自容了,可又不知怎么,舍不得从二公子身上起来。
他始终不看我,却也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只这么抱着我,手也不松。
明明在王府的时候,我还宽衣解带地勾引他来着,他也不急不缓的和我拉扯,怎么这一刻,大家都尴尬得要死。
彼此又沉默时,门外就听见了婢女的声音。
「大人,马车备好了,我去叫姑娘么?」
被这个声音解救,我急忙的从他身上跳下来。
他随后打开门。
婢女看见我,眼睛转了好几圈,似乎发现了什么。
二公子咳了一声,掩耳盗铃一般:「不用了,姑娘就在书房。」
婢女窃窃偷笑。
我头皮发紧,一抬眼,看见二公子发红的耳朵尖。
婢女扶着我往外走:「我给姑娘说句悄悄话,是大人怕自己太忙,姑娘在府上闷,所以今日特地告假要带姑娘出去逛一逛。」
悄悄话?声音大得门口的马都听到了啊!
到了街上,我和二公子之间那点尴尬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我见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喜欢。
二公子可大方了,胭脂水粉也好,连零食甜点也好,二公子都给我买。
「你这么高兴吗?」
「嗯!」我重重地点头:「我好多年没出来过了,从前……我根本没有出门的资格。
我说着就停下了。
我是盛怀谦囚养起来的奴,他怎会允许我出门,我只能在王府里,学歌学舞,替他讨好各路宾客,做他掌中一只雀。
「没关系。」二公子微微向我靠近,「你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得空就陪你。」
我手心都要出汗了,慢慢的将手指去勾二公子的。
身后,传来一个狞笑的声音:「老二又是在哪里找的女子啊?百花楼吗?」
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笑得更开怀:「哟!这不是为奚姑娘吗?哦,我说怎么近来王府的歌舞都没滋味儿了,原来是我这二弟要独自藏美呀。」
我定住了,勾向二公子的手指也僵硬。
二公子声音很冷:「裴度,你又要做什么?」
男人只是笑:「能做什么?不过来问一问,如今又寻新欢,莫不是前几年继母的滋味不够好?」
二公子在男子断腿上瞟了几眼,讥讽出声。
「总拿女人说事,能叫你站起来?」
男人不怒反笑。
「这个无妨,倒是二弟你,你们一个是连自己继母都不放过的奸夫,一个是人尽可妻的承忠王府家妓,绝配!天生一对!
二公子怒了,一拳兜在男子脸上,鲜血四溅。
男人怒吼:「裴二,我是你亲哥!」
「早就不是了!我不是早就被你们赶出来了吗?我早就不是裴家的人了!
二公子把我拖过去:「你我之间的私怨不关她的事,给为奚道歉!」
我忙摆手:「不用了,二公子不用的。」
男人一口血啐到我裙子上,呸道:「下三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概是不敢得罪二公子,便对着我指指点点。
各种难听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我觉得煎熬,好像大庭广众被拔干净衣服,只好仓促逃离。
我跑出去好远,又不识路,更不敢回裴府。
脸上也带着伤。
他蹲在我面前。
「为奚,你……你愿意,做我的妾吗?」
他几乎垂着眼,我都快看不见他睫下的小痣了。
「对不起,为奚,因为我.…….
我不等他说下去。
「我愿意啊。」
6
京城有裴家二公子,君子端方,师从济明先生,年少登科,名冠天下。
二公子初入朝那一年,杭州有叛军暴起,他便奏请陛下,亲自接手此事。
等他到了杭州调查,方知是朝中有人贪污赈灾款项,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以至于奋起反抗。
济明先生天下大儒,得知此事后,便决定带上座下数十名学子,随二公子一同进京,向陛下禀明原委。
进京途中,裴家传出消息,裴父病重,让二公子急归。
等二公子赶回裴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凌辱继母的诬陷,和屠杀村镇以及戕害上京学子的罪名,判革职流放。
不止他,连济明先生也被诬陷成叛军首领,抄家灭族。
尽管时隔多年,二公子说起这段往事之时,语气虽平静,神情却无比晦暗。
我不知不觉中,眼眶又烫又湿,二公子太苦了。
「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做妾,只怕也会拖累二公子的名声。」
「为奚,那些所谓名声我早就失去了,当初都不曾辩驳,如今更不会在意。」他停顿了下,说得艰难:「只不过我曾答应过别人,一生只能娶她为妻。」
济明先生抄家时,他的女儿侥幸逃出,虽然身死家灭,但是济明先生从未怪罪过二公子,只是在临死之前,让他要娶韦家小姐为妻,终生照料她。
后韦家小姐被送入了官妓,二公子暗中将她捞出,然当时他身在
进京途中,裴家传出消息,裴父病重,让二公子急归。
等二公子赶回裴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凌辱继母的诬陷,和屠杀村镇以及戕害上京学子的罪名,判革职流放。
不止他,连济明先生也被诬陷成叛军首领,抄家灭族。
尽管时隔多年,二公子说起这段往事之时,语气虽平静,神情却无比晦暗。
我不知不觉中,眼眶又烫又湿,二公子太苦了。
「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做妾,只怕也会拖累二公子的名声。」
「为奚,那些所谓名声我早就失去了,当初都不曾辩驳,如今更不会在意。」他停顿了下,说得艰难:「只不过我曾答应过别人,一生只能娶她为妻。」
济明先生抄家时,他的女儿侥幸逃出,虽然身死家灭,但是济明先生从未怪罪过二公子,只是在临死之前,让他要娶韦家小姐为妻,终生照料她。
后韦家小姐被送入了官妓,二公子暗中将她捞出,然当时他身在边疆,鞭长莫及,虽已救出了,但人却流落远处,不知去向,这些年二公子一直在寻找她。
「所以,二公子是要娶韦小姐做妻?」
二公子双手扶着我的肩:「你不必担忧,韦家小姐自幼饱读诗书,心怀悲悯怜贫惜弱,身有傲骨如梅似兰,是个至洁至诚之人,她绝不会为难于你。」
二公子提起韦小姐,语调皆是欣赏赞叹,我听起来无比煎熬,如同窒息。
因此推开了他:「别说了……你不要说了二公子。
「真的,我没有诓你。」二公子企图证明这一点,他抓起书翻开给我:「为奚,其实这本《济明词集》中有许多篇章,都是由韦小姐注解的,你看一看她的诗文,便知她是怎样一个……….
他如此赞赏,我如芒在背,伸手将其打翻,暴躁地吼:「不要给我看!」
二公子怔住。
我自知失态,长吸一口气。
别开了眼睛,低低地说:「对不起,二公子……我我不识字。」
四周落针可闻,我是什么人,承忠王府一个家妓罢了,会歌会舞,唱些淫词艳曲即可,哪有资格识文断字,写诗填词。
二公子先是发怔,明白过来我的窘迫,就开始赔罪。
「没关系,这不关二公子的事。」我侧目,将地上的词集捡起,把灰尘拂下,细看了一眼:「这书我好像在一个姑娘那里见过…….
「怎会?此书未出版,天下只有两本,这本是誊来的,原本在韦小姐那里。」
「那姑娘莫非是韦小姐?」
「为奚,你在哪里见过她?她在哪里?」
我心下一沉,往事入目。
那一年长街大雪,青衣公子肩戴枷锁,被官差推搡着向远处赶去,人群中有女子泪满衣襟,心如死灰,掏出怀中书册,撕成一页一页喂入火炉。
「二公子,她死了。」
7
二公子按照我给的线索去查证,果然,当年韦小姐
蒙他所救逃出官妓,但不久之后再次身陷囹圄,韦小姐性情高洁,不忍受辱,触柱而亡。
而经此事后,我好几日都没见到二公子。
我便去书房堵他,问他为何避着我。
二公子却很煎熬,他说:「为奚,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面对什么?」我 分不解,「即使韦小姐身死,但妻是妻,妾是妾,我一不求逾越身份当妻,二不求二公子真心。」
我自知身份,所以该懂事些。
可二公子却不高兴。
反而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想?」
「为什么要想?」
二公子被我问住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终于自嘲道:「原来是裴二自作多情,作茧自缚。」
我笑。
他又抬起眼看我,睫下的小痣忽闪忽闪:「为奚,我不信你不明白。」
我还是笑:「我只明白,我是二公子的妾。」
我收拾东西去了灵台山,为韦小姐设灵坛祈福。
山中无日月,我潜心替灵位祈福,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有一日,僧人告诉我,二公子来接我了。
在我离开之前,我跟他说了,如果他想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再来寻我,只是没想到,二公子需要想一个月这么久。
其实二公子不笨,他知道,我在情场多年,不会看不出他对我的心意,可我说的是实话,我既不求妻位,也不求他真心。
不明白的是他,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我要不起。
「这么晚?」看着他加快脚步向我走来,「再迟来几日,我说不定就看破红尘在这儿出家了。」
「不晚。」他摇头:「我昨日正梦见你呢。」
我跟在他身后往下走,没注意脚下是一高阶,他已经伸手过来,拽住我的手臂,扶着我跨过高阶。
「你说什么胡话?」我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说得像是你总梦见我一样。」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又轻又慢地说:「是呀!夜夜都梦,梦了你才算好睡呢。」
他气息吐得慢,我脖子根都开始发烫了。
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他又悄悄地来缠我的手指。
身后有送行的僧人和跟随的仆从,我回首望了一眼佛门圣地,神色略有凝迟,想要抽开,但他攥得紧,我只好假装镇静地向僧人们道别。
一上马车,他就又松开我,自己伸伸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手上蓦的一空,凉风幽幽,我看了一眼他。
二公子眨眨眼,神情天真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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