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蚀三部曲女性形象「蚀茅盾笔下被窥视的放荡女性们」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998更新:2022-09-08 21:40:51

1927年,反动派势力临阵倒戈,对革命志士展开围剿,致使国民大革命最终迎来了失败的结局,而当时在一线活动的茅盾,也不得不在登上通缉名单后转入暗处生活。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茅盾对于大革命的失败深感痛惜,也因此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在隐匿上海期间,茅盾回忆过去的种种经历,最终接连写出了《幻灭》《动摇》《追求》三篇小说,借以表现现代有志的小资产阶级知识青年从激昂奋进,献身革命,到有所动摇,最终面临失败,梦想破碎的全过程。

三部曲最后集结成一部集子,收录在《蚀》中。作为接连发表的作品,三篇小说在内容上有其一致性和关联性。

正如茅盾本人所说,《幻灭》写的是女大学生静女士接连遭遇爱情的不幸和事业的挫折,终于盼来幸福后,爱人却要再上前线,从而对未来产生幻灭之感。《动摇》则如实反映了革命形势变化下,农民运动如何挫折,曾经的阵营如何分裂的情形。至于《追求》,则写了一帮知识青年各自追求理想道路,却纷纷折戟而归,前途黯淡。

三部作品实际上反映的是革命前的不确定性,到革命面临危机时的复杂情形,以及革命失败后青年们的挣扎与沉沦,层层递进,三篇的水平也一篇赛过一篇。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部小说中茅盾都花了大量笔墨描写女性,而且突出描写的女性多是放荡自由,不拘礼法,不畏世俗。这些新时代女性富有激情和活力,但在两性关系方面却毫不顾忌,大可用浪荡二字来形容。

茅盾不仅花费大量精力来塑造这样高度统一的浪女形象,而且还痴迷于女性肉体的描写,叙述视线常常对准女性呈优美曲线的臀部和饱满耸立的胸部。

最要命的是,茅盾对于女性肉体的描写具有高度的重复性,在他的笔下,每一位女性的身体虽然一样诱人,但彼此之间却似乎没什么不同之处。缺乏精细化描写,却又专注于营造男性凝视的情景,使得《蚀》在当时饱受非议。有人批评其大胆露骨,描写的尽是粗俗不堪的内容,甚至有批评家认为此种现象或许与茅盾对于女性的迷恋存在关系。即便是在现在,对于茅盾的女性肉体书写,一些读者也表示难以理解。

茅盾突出塑造了一批女性形象,用他本人的解释是,在因为过去几年的经历里见了许多“新女性的颓废发狂、悲观消沉”,但实际上上文提到的浪荡女性并没有半点颓废悲观的色彩。

尽管《幻灭》中的慧女士因为受了男人的背叛,而对爱情失去信心,心甘情愿以肉体来换取事业的成功,但这也并非是颓废的表现。而《动摇》和《追求》中的孙舞阳和章秋柳更是时时刻刻表现出超然乐观的心态。孙舞阳面对革命的失败依然是应对有加,章秋柳怀疑自己患上了梅毒,却也是能活几日,便痛痛快快地活几日。或许茅盾自己的理解是她们这种放纵欲望的行为是颓废,但实际上这些女性的乐观仍旧要多一些。

如果非要说女性的颓废,那么茅盾塑造的另一类传统女性或许更契合一些。比如《幻灭》中的静女士,仅仅因为爱人的离去便魂不守舍,对革命事业也常常失去激情与信心。《动摇》中,尽管茅盾在方太太出场时就将其定位为颇具传统东方气息的新时代女性,却仍然借方太太之口说出了“实在这世界变得太快,太复杂,太矛盾,我真真地迷失在那里头了”之类的悲观话语。至于《追求》中张曼青的妻子,虽不放荡,却也是极度保守的女性。

尽管如此,相比之下,还是男性角色更显得颓废。《动摇》中的方罗兰流连于异形的暧昧之中,在革命阵营中也犹犹豫豫,畏缩不前。《追求》中尝试了自杀的史循就更不必多说了。

总之,虽然茅盾设置了两类女性进行内部的对比,以此互相显示了彼此的优势与缺陷。但若是把男性与女性相比较,则会发现女性之间的差距实在算不了什么,传统女性的保守消极,新派女性的浪荡放纵在男性人物的种种行为面前都不值一提。

前文已经提到过,茅盾花了大量视角写女性的肉体,营造出女性的敏感部位被窥视的场景。与诸多的见解不同,私认为茅盾如此设置,恰恰是因为有窥视的必要。

我所谓必要,并不是指有必要窥探女性的敏感部位,而是茅盾笔下的知识青年总是不自觉地迷恋于女性的身体,因而不得不陷入一种窥视的情景中。

对女性敏感部位的描述常常出现于男女性第一次见面,或者单独相处时的情景。无论如何,总是揪着女性的胸和臀部不放,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足以见出男性们内心的欲求。

在《追求》中,甚至有这样一幕,章秋柳在公寓脱下衣服后,曹志顺忽然到访,且破门而入,章秋柳来不及穿衣服,只能拿被子盖着。令人没想到的是,曹志顺竟然在察觉到情况特殊时,径直掀开了被子,让章秋柳曼妙的躯体呈现在自己眼前。可以说,茅盾之所以要窥视女性,是因为他笔下的男性渴于、希望窥视女性,绝非是自己的独特癖好。

也正是因此,茅盾笔下的激进女性反而成了映射男性罪恶、无能的一面镜子。暂且先聊聊女性何以走到这一步,三个典型女性中,章秋柳和孙舞阳何以至此,并没有详细说明,然而慧女士如此的原因,却是有的。

据原文内容,慧女士痴迷肉欲,不拘礼俗,是因为被男子欺骗了感情,愤而要以此来报复那些男人们。可见,激进女性堕落于此或许还要归因于文中某些男性的寻花问柳。

事实上,即便是表面上看似憨厚老实,或者严肃可靠的男性,也难以抵制住女性的魅力。在《动摇》中,方罗兰虽然一开始被作为革命阵营中的正面形象加以描写,但他终究是逐渐抛弃了妻子,而倒向了孙舞阳。最可笑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茅盾细致地描写出了男性的虚伪。即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算不上爱情,只是朋友关系,另一方面却不可抑制地向心中的她靠拢、暧昧。

而孙舞阳正是利用了方罗兰容易动摇的特点,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拒绝了方罗兰最终的表白,让其深受打击。

所以,这些新时代男性并没有以道德观念战胜自我私欲,因此造就了一批批同样放荡的女性。然而在我们指责这些女性“不守女德”之前,是否应该忽视男性不守男德在先的事实呢?

事实上,文中的男性深深地为这些女性所迷恋着。《幻灭》中的慧女士毫不在意地在酒席上让男人揩油,从而左右逢源。《动摇》中的孙舞阳光彩夺目,身后虽然非议满满,恐怕却没有一个男人能忽视她的肉体。至于《追求》中的章秋柳,更是一众男性追求呵护的对象。

女性成为了焦点、中心,恰恰反映了男性们的只沉迷肉欲而没有斗志。然而倘若如此,或许还可以说男性们只是一时被色欲蒙蔽了双眼。然而实际上,茅盾是将这些女性半神化来塑造的,这就导致女性们即便是在实际能力方面也要远超男性。

《动摇》中的孙舞阳不仅在感情上将方罗兰玩弄于股掌之间,叛军到达之后,她更是临危不乱,轻松自如地从镇上离开,比起方罗兰的慌张逃离,实在要镇静的多。《追求》中的章秋柳深察他人内心的想法,且眼光独到,在张曼青结婚之前就暗中提示过张曼青眼前的人并不合适,然而张曼青并没有听,结果就是张曼青在婚后遭到了爱情的幻灭,不得不面临事业与爱情的双重打击。

尽管章秋柳最后似乎是患上了梅毒(对于这个结局,我一直存疑。因为就我所读的原文来看,章秋柳并未与史循有过性行为,既然如此,患上梅毒似乎也无从谈起。然而倘若是患了,则更见文中低劣男性之可恶)。

总而言之,无论章秋柳是否患了梅毒,她本人最后展现出来的乐观态度都赋予了这位女性更多的神性。

“我不怕知道真相,我决不悲伤我的生命将要完结;即使说我只剩了一天的生命,我也不怕,只要这句话是真实的。如果我知道自己的确只有一天的生命,我便要最痛快最有效地用去这最后的一天。如果我知道还有两天,两星期,两个月,甚至两年,那我就有另外的各种生活方法,另外的用去这些时间的手段。”

然而无论如何,女性作为知识分子的构成,同样也是失败的一代人,梦想幻灭的一代人。女性的纵欲与男性的贪欲相结合,对革命本身反倒没有太多的探究,失败的原因固然是复杂的,但终究是有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自身的问题存在。

而茅盾当时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时期,再加之早期又深受自然主义文学的影响,因此对于人生的惨状毫不避讳。三篇都是充满着颓废幻灭之感的悲剧结局,尤其是《追求》一篇,渴望爱情的,求而不得;刚刚新婚的,便遇横祸;自杀的有,患病的有,总之是一副大悲惨的景象。

但无论如何,这三部曲终究为我们揭示了一个答案。在五四后个人主义兴起的浪潮之下,私欲终究蚕食了革命的事业,消解了个人高尚的追求与希望,而余留下的,自然只有幻灭、动摇,与追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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