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印功李居奎长篇小说惹天的前世今生

追梦几十年 笔下起风雷

——李居奎长篇小说《惹天》的前世今生

　　李印功

　　我有幸在第一时间读到了李居奎的长篇小说《惹天》电子版，除过被小说里惊心动魄的情节、性格各异的人物以及鲜活灵动的语言所吸引外，还激活了我脑子里储存了多年来关于李居奎的记忆，进而引发了我走进李居奎的内心世界的兴趣，打探清了《惹天》的前世今生。

　　李居奎从小就喜欢文学。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小说《高玉宝》里面半夜鸡叫的精彩片段，常常惹的同学们总是在课余时间围坐在他周围，要他读给他们听。虽然是乡土乡音，他却读的是那样投入，那样专注。对周扒皮的愤怒，对长工们逃跑时的令人心惊肉跳，同学们攥紧的拳头，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跳，听的是那样的聚精会神，似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丢掉一个字。看着同学们听的入神的样子，李居奎的心痒痒了：自己要是能写出一部小说该多好啊!

　　可是那个时候连啥是小说都搞不明白，更别说写小说了，甚至自己讥笑自己，那是梦想!

　　谁知梦想像一棵苗，在李居奎的心里深深扎下了根。多少年以后，李居奎考入了陕西省人民警察学校，上小学时写小说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于是他就提起了笔，雄心勃勃，要完成自己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福尔摩斯：19世纪英国小说家塑造的侦探形象)。

　　没基础，没素材，仅凭一时的冲动，就摆开阵势，上手创作了。写了撕，撕了再写，写了再撕。沙上建塔，空中造楼，胡乱折腾了一番，结果可想而知。

　　春绿秋黄，日升月落，不知不觉到了一九八四年，李居奎从警察学校毕业，成了一名警察，进入一线公安警察队伍。

　　当年冬，辖区某高中两名女学生被杀，头颅被割去，当刑警大队办案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风雪交加，民警口鼻出出来的热气瞬间在胡须、眉毛上凝结成了小冰疙瘩，可他们为了精确的勘察现场，发现犯罪的蛛丝马迹，手套被抛在一边。

　　一九八六年夏，为了监视犯罪嫌疑人，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趁天黑匍匐在犯罪嫌疑人住的窑背上，突然倾盆大雨，两人被淋的就是一个落汤鸡，但为了不被发现，喷嚏硬是不敢打，生生被憋了回去，撤离现场时害怕起身或爬行动作幅度大，暴露目标，小心翼翼的从窑背上滚着撤离。

　　一九九零年大年三十，一起杀人案，风尘仆仆的办案民警处理完现场的时候，街道里能吃的只有正在收摊的饸蛒，能当调料的就是盐和醋，可民警们吃的却是有滋有味，感动的摊主噙着泪花，硬是不肯收钱!

　　一九九一年元宵节，辖区某村，犯罪嫌疑人为了毁灭罪证，连婴儿也活活烧死。

　　......

　　一个又一个案件发生了，一个又一个案件侦破了，一个又一个罪犯落网了。从侦破一线回到办公室，面对一份份侦破案件的卷宗，李居奎内心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铺开稿纸，面对孤灯，文思泉涌，笔下就起了风雷。很快，《火魔落网记》、《红苕苗市场内外》、《恐怖的瓦头坡》等报告文学先后见诸报端，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李居奎也名声大噪。

　　虽然一度受到读者的好评，但是在李居奎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单篇纪实，像拳手在红苕窖里打拳——抡不开，打不圆，不足以反映民警与罪犯斗争的惨烈和的侦破工作的艰辛。于是，他萌生了写长篇小说——用长篇小说来歌颂广大民警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揭露和鞭挞罪犯的可恶和社会的丑恶现象。水到渠成，长篇小说《惹天》呼之欲出了。

　　《惹天》是一部现实主义叙事体文学艺术作品。它是李居奎三十年警察生涯的积攒、沉淀、精炼和升华。它在真实典型案例的基础上进行艺术渲染，加工，拼接，充实。它以韩春林、刘红叶被杀案件为主线，发案，接案，警力组织，部署，现场勘查，走访、调查、侦查手段的运用，都真实再现了广大公安民警斗智斗勇，顽强拼搏的工作作风。在主线的统领下，又适时以小段落，小层次，小情节插入小故事，幽默风趣的笑话，玩笑，从而全面折射公安民警的真实生活。

　　小说中不论是主线还是小段落、小层次都有真实的发生和存在，都有相似之处但却不完全相同。李凌、马老虎、万强、阮言书、张冬生、仇晨等，他们都是他的同事、战友。但要他说是谁，这就给他为难了，他还真说不上来。曹玫骊、林晓如、杨颖颖、胡来督、伍老好们，就是他的兄弟姐妹。但要他找一个，还真不容易。黄镳、成栋梁，穷凶极恶，令人咬牙切齿，走遍监狱，寻遍看守所，好像很多，但要真正拉出一个，没有!这些虽然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但确实是艺术形象，千万不能对号入座。

　　李居奎在《惹天》的创作过程中，在人物塑造上做足了功课。李凌的睿智犀利，万强的粗鲁厚道，阮言书的市侩阴险，曹玫骊追求小城生活的不顾一切，核桃纹林晓如呵护爱情家庭不畏强暴的顽强，黄镳的狡猾与狠毒，成栋梁的鲁莽与贪婪，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李凌是小说中的主角，主人公，同行叫他外号冷面杀手。倒霉蛋称他笑倒霉或笑里藏刀。他是机智机警，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吃苦耐劳的化身。分析案情时的逻辑性、敏锐性、严密性、科学性又使他显得是鹤立鸡群，到了出类拔萃的程度。他严格执法而不盲从，不苟同，在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阮言书提出收集指纹时，他提出了既是侵犯人权也无助于破案的不同意见。在别人想方设法甚至不择手段当官的年代，他想的却是破案，为了破案，恋爱也不谈，一个典型的破案狂。他的组织、指挥能力出众，却只是一个专案组的中心或者骨干。

　　万强，个性特别，自我约束力很差，不骂不开口。但却宽厚大方，只要身上有钱，吃喝不论，来者有份，甚至仗义到借钱请人吃喝的地步，但却因为孩子上学交不起学费被老婆用擀杖赶的满地跑，然而面对老婆要去给父母添麻烦的时候，又不得不求老婆不要那样做。

　　张冬生，一个警便混穿，不修边幅的人，甚至长相和一些人想象中的刑警队长大相径庭。在阮言书和李凌为捺取指纹争执不下的时候，因受传统的办案方法而忽视对人权的尊重和无故捺取他人指纹是侵犯人权的时候没了主意，表现出的是玩世不恭的和稀泥，但在骂了万强之后又掏出十元钱，让万强、同铁锁去吃羊肉，这样简单的领导技巧，谁不认为这样的队长是好队长，跟这样的队长工作谁能不卖力呢!不过他做的一顿饭着实把渭北男人不进厨房的事实描写的淋漓尽致。

　　同铁锁，文质彬彬，写的一手好字。但却木讷，面对万强的辱骂，束手无策，又是要求调换搭档，又是妥协那怕请万强吃饭，但关键时刻却冲了上去，冲进烟火，救出柳荫。在蹲守成栋梁时更不含糊，可不幸的是却比蚊子叮死了。蚊子叮死人并不奇怪，但把被蚊子叮死的人追认为烈士，尽管是执行某种任务，似乎又有点不妥，但现实中这样的事实却时有发生，令人纠结!

　　杨天赐，在小说中“戏很少”，甚至公开场活都没有出现过，胆一处改户口，在儿子婚礼现场出尽了风头，一个极具讽刺意义的人物。

　　阮言书，出生于干部家庭。人如其名，能言善辩，为人处世善用心计，看风使舵，看人的下面，关键时刻掉链子是致命的弱点，玩世不恭最终难逃悲惨的结局!

　　牟木，一个时代的幸运儿，虽然考试成绩以微弱之差和大学失之交臂，但能以篮球的特长，高中毕业的学历进入消防部队也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他以聪明、学识、良好的身体条件在消防队又是文化课教员，各项训练中成绩又优异，被送消防学校培训，进而被提升为队长，又得县委副书记杨先声女儿杨颖颖芳心，真是顺风又顺水。可在认识曹玫骊之后，一切就慢慢的变了，家庭平静的生活被打乱，还被威胁，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对曹玫骊下了杀手。

　　马老虎，多才多艺，并有一个青梅竹马相恋多年的恋人，但当兵之后一万二千块钱悄悄改变了这一切，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对天文数字一样的一万二千块钱，马老虎无可奈何。但不论怎么说，马老虎还是一个男人，为践行自己的承诺，乐呵呵的用自己的一切守卫着时翠莲的幸福，呵护着不伦不类的家，收获着自己的爱情!

　　韩寒，一个天真无邪的儿童，一夜之间似乎长大啦，给受伤的爷爷端水，让爷爷洗去脸上的血迹。谁看了都会落泪!

　　喧闹的地方永远都有女人的存在。时翠莲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女性代表，家境的苦寒，不知不觉中被天文数字一般的彩礼压的喘不过气来，爱情婚姻被扭曲便在情理之中，确实无力抗争。尹宝善的性无能虽是意外，但成全了时翠莲，于是，时翠莲无疑是最有爱情话语权的幸福女人!

　　擅长篮球的曹玫骊，羡慕城市生活，就是挤出一线天来，也要成为一个城里人。她成功了。虽然韦德植有严重的小儿麻痹后遗症，虽然没有嫁妆，没有热闹的送亲队伍，没有隆重的迎亲场面，但她知足了。婚后也有可观的收入。可以说家庭、篮球两不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不料祸从口出，一句玩笑话说的韦德植不干了。夫妻两开始了互相报复，结果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就这么毁了。曹玫骊成了寡妇。那次和牟木的喝酒，给曹玫骊带了来机会，和牟木苟且在了一起。其实能偷偷的和牟木在一起，混一些残羹冷炙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豆腐男、小兔子、林晓如等的所作所为又激起了曹玫骊的贪婪欲望，对牟木又逼又闹，终于使牟木不冷静了，伸出了残忍的双手，曹玫骊上了根本不曾想到的黄泉路!

　　杨颖颖一个世俗的宠儿，自出生以来，几乎没有不靠父母的，一切以她为中心，除此之外周围其它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无所谓，追求婚姻家庭泼辣大胆，目的也达到了，但性冷淡却逼得牟木出了轨。

　　尽管林晓如长的丑陋，尽管她的意念来自妄想，但她坚定而且固执捍卫自己爱情的决心不是轻易能屈服的，面对曹玫骊的殴打，她一点也不惧怕，终于打到曹玫骊也手软。

　　……

　　《惹天》通过对基层公安民警工作、生活的描写，折射出了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关系，它告诫人们，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共享体，有爱就会有恨，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有善良就会有邪恶。在收获到欣喜乐狂的时候，千万不要大意，不定啥时候就有邪恶袭来。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永远不能忘记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这也许是《惹天》的社会价值所在，是人们读《惹天》的理由所在，更是李居奎的追求所在。

　　在两性生活方面，粗陋露骨，这和渭北地方的粗狂豪放有着某种天然的联系，但说句揭心底的话，还远远没有达到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地步，说是大相径庭也不过分。但是，中国不是西方国家，毕竟有自己的国情，同时也和当代文明社会的要求标准难以融合，要是能矜持一点，含蓄一点，也许比较适宜。

　　2018年元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