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君王妾已成殇小说结局「你为君王妾已成殇大结局」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909更新:2022-09-03 16:18:03

“你到底是放心不下他。”梁季苦笑了一声,早在聚永城的时候他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他们在一起整整一个月,木兰溪却真的只把他当做兄长来看待,甚至比以前还疏离一些。

决战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要是能杀了萧景御就好了,那样木兰溪才会彻底死心。

一眼被梁季看穿,木兰溪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嘴硬道:“我不过是担心黎民百姓会再经受战火而已,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人人安居乐业,我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见实在劝说不动,梁季只好停住了这个话题,又问道:“那你这次急着见我是因为什么事?”

“对了,我是想给你看看这个……”因为那份名单十分重要,所以木兰溪都是贴身藏着的,她背过身,想从怀里把那份名单掏出来,却不知怎么的,居然一下子没找到,难道是掉到更里面的地方去了?

见她拿了半天也没拿出来,梁季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事。”木兰溪决定先把碍事的披风取下来,然后再仔细找找,可是这披风又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领口的带子都缠到一起了,怎么解也解不下来。

见状梁季上前,说道:“我来帮你……”

一番折腾之后,那该死的披风终于脱了下来,两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正要说话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一群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梁季下意识的就将木兰溪拦在了身后,一副全身戒备的状态:“你们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出宫的理由?”一道冷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御林军立刻分成两排,为后面的人让路。

木兰溪循声望去,只见萧景御穿着便服,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她顿时心下一凉:“你跟踪我?”

“是你先辜负的朕。”萧景御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看着梁季手中的披风,俊眸攸地一沉,“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木兰溪连忙解释道,“我来见师兄只是为了让他帮我鉴定一下那份名单的笔迹,我们什么都没做!”“是没做还是来不及做?”萧景御满脸的嘲讽。

“你……你居然不相信我?”木兰溪备受打击,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够了,来人,把这个院子里的人统统抓起来,听候朕的处置!”萧景御冷冷的吩咐道。

“是!”御林军立刻领命而去,院子内一时间杀声四起,各种哭喊声打斗声响成一片。

也有人立刻上来抓梁季,木兰溪连忙从墙上取下一把剑,挺身拦在梁季的面前,大声喊道:“师兄快走!”

见她居然用命去维护梁季,萧景御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的可怕,他用腰间抽出一把软件,飞身加入了战场。

木兰溪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大着肚子,所以不过三招手中的剑就被萧景御打掉在地,而两个御林军也一拥而上把梁季给擒住了。

木兰溪双目腥红,浑身颤抖:“他们根本没有谋反,只是想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而已,但是你不给他们活路,把他们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派人到处缉拿他们!”

“是啊,如果不是你,朕怎么可能找到的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萧景御残忍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朕,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

所有人都被抓了,木兰溪也被萧景御一把扔到了马车上。“啊!”肚子一下子磕到马车内的木桌,木兰溪痛的忍不住叫出了声。

萧景御欺身而上,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知道痛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你就那么爱他吗?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护住他?”“我说了,我没有,”木兰溪痛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来找师兄只是为了让他鉴定一下笔迹而已。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好,你说你是来鉴定笔迹的,那那份名单呢,你要是能拿出来,朕就相信你。”萧景御掐着她的下巴说道。

木兰溪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你压着我我怎么找?”“找不到是吧?朕来帮你找!”说罢,萧景御一把撕开了木兰溪的衣服,随着裂帛声越来越强烈,木兰溪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

“啊,你干什么,住手!”木兰溪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萧景御的对手,到最后她身上被脱的只剩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

萧景御恶狠狠的把手中的布料扔在脚边,眼神阴鸷的盯着木兰溪,问道:“名单呢?你不是说来鉴定笔迹的吗?朕怎么没看到那份名单?”

木兰溪抱住自己的胳膊,忍不住瑟瑟发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份名单会不见了,她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自己带在了身上。

也只有刚出门的时候,一个接替玄月的宫女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难道说那份名单就是那个时候被拿走的?

颜若雪真是好手段,居然连她的贴身宫女都被收买了,可是现在说出来的话,萧景御也不会信的吧,他只会笃定是她在撒谎。

“难道在剩下的衣服里面?”说着萧景御又伸手去拽木兰溪的底裤。木兰溪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拽住,愤怒的喊道:“萧景御,你是不是疯了?!”

“朕看是你疯了!”嫉妒让萧景御的五官都不禁开始变得扭曲,“如果梁季要看那份名单,你是不是也打算这样脱光了给他看?”

“你!”木兰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种话,怒火攻心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用力扇了萧景御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愣住了。

萧景御缓缓转过头来,幽暗的眼底瞬间凝聚起一股可怕的风暴:“你敢打朕?!”

“我……”木兰溪看着自己的手,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萧景御一把擒住她伸过来的手,满脸愤怒的把她压在了身下,说道:“晚了!朕要狠狠的教训你……”

他动作粗鲁的啃咬着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全部吞入腹中,他冰冷的大掌也钻入衣服内,狠狠揉捏着她的身体。

察觉到他的意图,木兰溪吓了一大跳,立刻拼命挣扎起来:“不要……不可以,不能在这里……萧景御,你放开我!”在马车上……她会死的,肚子里的孩子更……

萧景御紧紧夹住她乱动的双腿,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木兰溪看着他,说不出来。

“那就继续!”萧景御重新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锁骨。

见他居然要来真的,木兰溪没办法,为了自保只能马上说道:“我怀孕了!”萧景御的身体顿时一僵,随后愤怒铺天盖地的涌来,她居然承认了,她居然真的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梁季的孽种!!!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木兰溪的眼神之中闪动嗜血的光芒。

木兰溪惊骇不已,她想躲,却无路可逃:“我没有骗你……你放过我吧……不能在这里,孩子会保不住的……”

萧景御却一把捉住了她的双腿,无比残忍的说道:“流了更好,这个孽种,我根本不想要!”

一句是你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木兰溪便久久的愣在了那里,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他说流了更好?他说这个孩子是孽种?他说不想要?

木兰溪忍不住浑身颤抖,连嘴唇都开始打哆嗦:“萧景御……你不是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萧景御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那你呢?你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话,你就不会……”

萧景御话还没说完,木兰溪忽然猛地拽着他转了个身:“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一支暗箭噗嗤一声射中了木兰溪的肩膀,鲜血溅了萧景御一脸。

不等他反应,更多的箭破空而来,咻咻的射在马车壁上,甚至有几支箭从马车窗口射进来,擦着他的面颊飞出去,萧景御一把抄起马车内的小茶几挡住了窗口。

“有刺客!”张栋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护送皇上回宫!”

刀剑声砍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马受了惊吓,开始狂奔起来。

“兰溪……你怎么样兰溪?”萧景御脱下了自己的外褂,盖在了她的身上。

木兰溪摇了摇头,她一把抓住萧景御的手,说道:“萧景御……孩子……孩子……保住我的孩子……他是……他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萧景御看着她吐出来的血,怔住了,那血泛着黑色,一看就有毒。

“萧景御.……我……我好冷……”木兰溪迷迷糊糊的说着,“你……可不可以……抱紧我……”

“别睡,马上就到皇宫了,你坚持住,朕给你宣太医,一定会没事的……”

木兰溪晕了过去,倒在他的怀中,像一个破布娃娃。

有人拦住了马车,导致马车停了下来前进不了,萧景御怒了,安放好木兰溪,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冲了出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别想阻拦住他!

张栋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景御,即使是在战场上,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狠戾的模样,他杀红了眼,凡是靠近他的人都被他悉数斩杀,犹如死神附体。

渐渐的,刺客们变得不堪一击,死得死,抓的抓,无一漏网。

把人交给张栋处置之后,萧景御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了宫中。

景慕宫内,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承受着来自天子的怒火。

“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无药可医?”萧景御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锦凳,一脸怒容,“李太医,你过来给朕解释解释……”

李太医满头大汗,身上的官服都快湿透了,他硬着头皮解释道:“这位姑娘中的是一种名为白睢的毒,这种毒和黑煞一样,都是江湖中一个名叫天阙的人所制,两种毒毒性不相上下,都无药可解,就算解了,对身体的伤害也非常大。更何况这位姑娘还怀有身孕,这毒不管解还是不解,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保不住。”萧景御不禁握紧了双拳,他知道木兰溪有多想保住这个孩子,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大人呢?你们有多大把握救回来?”

“这……”李太医低下了头,颤抖着说道,“微臣自当尽力……”

“朕问你们有多大把握,不是问你尽不尽力!”萧景御怒了。

“臣该死!”

“微臣罪该万死!”

只见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太医们都通通低下了头。

“废物,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萧景御愤怒的咆哮道,“来人啊,把他们拉出去通通砍了!”

“皇上饶命啊!”众人又是齐齐喊道。

“够了,除了这些,你们就不能说些有用的!”萧景御像一只被惹怒的狮子,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还是李太医胆子大,他出声说道:“皇上,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毒既然是天阙研制出来的,那他就一定有解药,只要找到他,这位姑娘就一定能够得救。只是……这天阙行踪向来飘忽不定,除非他自己愿意现身,不然旁人根本找不到他。”

神医天阙是个什么鬼萧景御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谁用过黑煞。

当初颜若雪中毒的时候,木兰溪坚决不肯承认是她下的毒,他后来问过玄月,玄月说只有军师进过木兰溪的房间,那么那瓶毒药是谁放进去的就不言而喻了。

梁季!

萧景御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吩咐道:“张公公,传朕口谕,让张栋马上去天牢把梁季给朕带过来。”

“遵旨。”张公公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梁季被带到了御书房,但他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反倒先问起木兰溪来:“兰溪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兰溪?”萧景御冷笑了一声,“她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信不信朕立刻让人砍了你?”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她是无辜的。”梁季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其实他是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不希望萧景御误会木兰溪而已。

“呵呵,还真是情深义重。”萧景御一副酸溜溜的语气,自己却浑然不知,“那朕不妨告诉你,在回宫的路上,朕的马车遭到了袭击,兰溪她受伤了。”“什么?”梁季立刻紧张起来,“严不严重?她人呢?”

“严重,很严重。”看着梁季那么着急的样子,萧景御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脸色也不禁跟着沉了下来,“她中了一种名为白睢的毒……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白睢?”梁季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无药可救……无药可救……这毒无药可救!”“朕不信,黑煞都能解为什么白睢不能解?天阙呢?朕要见他!”萧景御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太医说最多再等三个时辰,不然……药石枉医!”

“三个时辰?”梁季握紧双拳,说道,“我只能试着联系,至于天阙会不会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马上联系!”也算木兰溪走运,刚好神医天阙在京城附近的佘山寒潭采药,接到消息之后就让萧景御到佘山去找他。

萧景御立刻调动了一支禁军准备快马加鞭赶往佘山寒潭。

张栋自然是拼命阻拦:“皇上,不能去!万一有埋伏怎么办?虽然刚刚抓了一批残党余孽,但说不定还有人想要谋害您!”

此行危险萧景御又何尝不知道,但为了木兰溪他只能冒一次险,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说罢,萧景御立刻策马而去,张栋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跟上。

听说萧景御走了,颜若雪立刻来到景慕宫,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对木兰溪下手,彻底弄死她。

可是张德全却拦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让她进去:“对不起娘娘,皇上吩咐过,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景慕宫,所以奴才不能放您进去。”

“放肆,本宫和木姑娘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难道本宫还能害她不成?让开!”颜若声色厉荏的说道。

别人也许还怕她,但张德全根本不怕,他板着脸说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粗人,万一伤到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你!”见实在进不去,颜若雪只好甩手离去。

萧景御一路赶到佘山寒潭,本以为会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神医,却没想到只看到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那里,眉心微蹙,似乎有什么苦恼的事。

萧景御抬步走了过去,问道:“请问姑娘,你在这里还见到过其他人吗?”

他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一个长的像神医的人。

那姑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就是萧景御?”萧景御眯了眯眼:“难道你就是神医天阙?”

他从来没想过神医天阙会是个女子,而且还这么年轻。

天阙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指着面前的寒潭说道:“你跳下去,采一株最底下的火业草。”

这寒潭常年冰冷,只是轻轻碰一下水面都寒冷刺骨,即使再强壮的人跳进去也待不过十秒,据说把尸体扔进这寒潭里还能让尸体常年不腐。

而从水面沉到水底把火业草摘上来需要很久的时间,甚至很有可能永远也上不来。

所以即使那寒潭底长着价值连城的火业草,也从来没有人敢下去采摘。

萧景御问:“这个火业草能救兰溪的命?还有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天阙没有回答,只说到:“你先跳下去再说,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跳,那当我没说。”

“你!”张栋冲上来就想打天阙,“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萧景御一把拦住他,说道:“好,我跳。”

张栋顿时急了:“皇上,万万使不得!”

“没事。”萧景御把外衣脱下,说道,“如果朕真出了什么事,你就带着解药立刻赶回宫中,保护好兰溪,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皇上!”

伴随着张栋焦急的喊声,萧景御噗通一声跳入了寒潭之中。那冰冷的潭水仿佛化成一道道利剑,刺破他的皮肤涌入他的身体,连血液都开始变得冰冷,凝固,手脚僵硬的没有一点知觉,萧景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沉,心脏一点一点变得紧缩,呼吸一点一点的消失。

他要死了吗?

真的就这样死了?那木兰溪怎么办?她还等着自己回去!

想到木兰溪,萧景御的知觉仿佛恢复了一点,他睁开眼,努力辨别方向,用几乎僵硬的手拨动着水流。

火业草在寒潭底散发着火红色的光,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他努力朝潭底游去,只要抓住了那火业草他就可以留住木兰溪。萧景御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木兰溪的名字,一边努力伸手去触碰那火业草,只是刚一抓住,手心就立刻传来一阵被灼烧的刺痛,痛的他差点晕厥过去。

为了木兰溪,他必须忍住!萧景御一咬牙,再次伸手,用力把火业草拔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去了大半条命,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游上去,他只能望着头顶那一点光,努力的伸手。

在萧景御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往下沉的时候,忽然有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将他拖出了水面。张栋在岸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萧景御上来,他怕皇上出事,终于忍不住跳了下去。

一直自认为是硬汉的他也差点败在这寒潭之下,幸好萧景御已经快要浮到水面了,他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又有几个禁军跳了下来,大家合力把萧景御拉上了岸。

萧景御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心脏却紧缩的几乎要爆炸,好像五脏六腑都开始崩裂流血。

有人掰开他的嘴巴,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血液渐渐回温,萧景御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天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了吗?我让你去摘火业草就是为了让你尝尝这濒临死亡的滋味,你要永远记住这种感觉,也要记得,木兰溪是你拿命换回来的,以后要像珍视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视她。”

“解……解药……”萧景御从地上坐了起来,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可以救木兰溪的解药。

“没有解药。”天阙说道,“其实白睢和黑煞本身就是相生相克的,白睢可以解黑煞,黑煞也可以解白睢,你只需要把黑煞喂给木兰溪喝就行了。”萧景御的脸顿时变得铁青:“那……你叫我去……摘那个……”

“哦,你说这个火业草啊,只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去摘而已。”天阙云淡风轻的说道,“顺便考验一下你对木兰溪的感情。”

“你耍我们?”张栋立刻就抽出了刀要杀天阙。

天阙轻轻一挥手,他就像根木头一样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快回去吧,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天阙又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萧景御,说道,“帮木兰溪解毒之后记得把这个喂给她,是用来保住她腹中的胎儿的。她还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上次从聚永城掉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差点保不住,为了帮她留住那个孩子,我把师父留下来的唯一一株火业草给用了,你再帮我摘一株,你也不算吃亏。”

天阙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萧景御已经听不见了,他唯一听见的就是那句木兰溪的孩子保住了,没有掉,那就是说……她现在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快……快回宫!”萧景御立刻站了起来,挣扎着向前走去。

“等一下。”天阙却又忽然叫住了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她问道,“萧雷怎么样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萧景御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你认识他?你和他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天阙不在意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给我一个面子,早点弄死他,让他少遭点罪。”

还真是个奇怪的要求。

萧景御翻身上马,说道:“朕会看着办的。”

看着萧景御离去的背影,天阙意味深长的说道:“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来求我的。”

给萧景御喂药的时候她顺便帮他把了一下脉,发现他的脉象有点奇怪,应该是中了某种蛊毒。

不过,关她什么事呢?他又没请她帮他解毒。

萧景御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按照天阙吩咐的方法给木兰溪服了药,半个时辰之后,木兰溪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太医也把过了脉,说她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那孩子呢?”萧景御又问道。

李太医说道:“根据脉象来看,孩子也十分健康。只是四个多月了,长得有点慢,看起来和三个月差不多大,等微臣再给这位姑娘开一些调理身体的补药就好了。”

连李太医也说这个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那就是说孩子的确是他的没错。萧景御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了木兰溪的手,看来他前段时间吃的那些醋都是多余的,以后他一定好好对待他们母子。

安顿好木兰溪,萧景御却见了萧雷。

萧雷被关在宗人府,由重兵把守,每天就只能待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哪儿也不能去。萧雷只比萧景御大两三岁而已,在宗人府的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磨,看上去像老了十多岁。

见萧景御来,萧雷既没起身也没动,只是淡淡说道:“怎么,今天是来送我走的?”

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好早些解脱。

萧景御让人把带来的酒放下,然后说道:“在送你走之前,有件事要问你。”

他把那份忠君名单拿了出来,放到萧雷面前,问道:“这个是不是你写的?上面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这份名单是在木兰溪的房间找到的,应该是她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了。

萧雷看都没看就说到:“不是我写的,我没那么傻,把对自己忠心的人的名字写上去,好让你一网打尽。更何况,我从不培养心腹,因为我只相信自己。”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萧景御相信他没有说谎,那么谁伪造的这份名单就很值得深究了,那个伪造名单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萧雷主动替自己把毒酒倒上,然后说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后把我葬到佘山上。”

“佘山?”萧景御眯了眯眼,他刚从佘山回来,还在那里见了天阙,而天阙也提起了萧雷。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想葬在那里?”“我曾经……在那里遇见过一个人,她一心待我,但是我却辜负了她,伤害了她,她说过,这辈子不会再见我,除非我死。”萧雷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说道,“如果她知道我死了,说不定就会去佘山看我了。”

“那个人是谁?”萧景御眯了眯眼。“她叫天阙。”萧雷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容隐隐带着一丝苦涩,“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伤害了她,但愿下辈子,可以好好补偿她。”

说罢,他仰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阵钻心的痛立刻袭来,他靠在墙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死亡来临。

萧景御缓缓说道:“其实,我刚刚见过你说的那个人,她的确在佘山,也叫天阙,她还提起了你。”

萧雷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她……说了什么?”

“她叫我早点送你上路。”萧景御淡淡回答道。

萧雷眼中的光又瞬间暗了下来:“就这个?没别的了?”

“没了。”“她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萧雷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那你下次见到她的时候记得告诉她,我终于如她所愿,不得好死了。”

萧景御起身,说道:“我会的。”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他身后的萧雷则是慢慢倒在了床上,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迹。昏迷了三天三夜,木兰溪终于醒了过来,她一睁眼就看到萧景御正在床前守着自己,而且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

“你醒了?”看到她睁眼,萧景御立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说道,“算李太医那个老东西还有点用,你今天要是再不醒,朕就真的要把他们都给砍了。“我这是……怎么了……”木兰溪只记得自己似乎中了一箭,那点伤对她来说只是小伤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

萧景御把她中毒的事情告诉了她,又说道:“如果不是你,那么中箭的就会是我,是你救了我。”

木兰溪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用词从朕变成了我,顿时一惊:“皇上你……”

“不要叫我皇上,叫我景御,”萧景御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说道,“你下意识的替朕挡了那一箭,是因为你把我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我……”木兰溪惊讶的看着萧景御,只觉得今天的他看起来怪怪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是我错怪了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萧景御用力握住了木兰溪的手,说道,“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把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沉默片刻后,木兰溪问道,“你真的为我下寒潭了?”“是。”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再也上不来?”

“想过,但你更重要,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不后悔。”

木兰溪从没想过萧景御会对她说这么一番话,也从没料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居然会那么重。

一想到他冒着生命危险下寒潭为自己取药,她的眼眶就忍不住一阵阵泛红,不得不承认,她心软了,动摇了,被感动了。

“可是我的父亲……”这是摆在她面前最大的阻碍。

“朕自会处理,你相信朕。”萧景御握着木兰溪的手,眼中充满了认真。第二天,萧景御颁发了圣旨,昭告天下那份名单是别有居心的人伪造的,他不会追究名单上的人,而且木家的人也是冤枉的,全部无罪释放。

萧景御变成了一个宠妻狂魔,每天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木兰溪,甚至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像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一样。每天一下朝之后都是急匆匆的赶回聆月宫,陪在木兰溪的身边,两个人看看书,画画眉,再一起抚摸着孩子晒太阳赏花,可以说是无比的温馨。

宫人们发现萧景御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比以前多了,不像之前总是一天到晚板着个脸。

忠君名单一事结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朝臣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而颜俊和颜若雪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两个人又到了密室开始密谈。

颜俊语气责怪的说道:“你不是说萧景御已经对你言听计从了吗?为什么这件事会失败?而且把我擢升为大理寺卿的圣旨迟迟没有下来,该不会这件事也要泡汤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在怪我吗?”颜若雪没好脸色的说道,“最近他一直在照顾那个木兰溪,我都没有机会接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蛊毒的作用才下降了。”

“你看是不是要再养一条情炙?”颜俊一脸阴沉的说道,“如果不能控制住他,我们两个到最后都得完蛋!”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被木兰溪踩在脚底下,颜若雪就恨得牙痒痒,她一咬牙,狠心说道:“好,那就再弄一条。”其实用自己的血去饲养蛊毒对饲主的身体伤害也很大,因为会引起反噬,颜若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了,而且人也苍老了许多,但是她没有办法了,既然开始了,就只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只是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在木兰溪清醒了之后,萧景御立刻昭告天下,封了她为妃,只要她一生下孩子,皇后的位置就非她莫属,所以颜若雪急了,把七天的饲养时间硬生生缩短到了五天,她整个人更是虚弱的不堪一击,于是她连忙求见了萧景御,准备把第二条蛊虫放进他的身体里。

萧景御本来不想见颜若雪,可是宫女来回禀说她病的很重,又一直不肯让太医诊治,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他还是抽了个时间过去看她。

一进入颜若雪的卧房,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熏香味,萧景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病的这么厉害,就不要点这些熏香了,不利于恢复。”

“皇上,您来看臣妾了?”颜若雪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她面容苍白两颊凹陷,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萧景御看了心里不免也有些难受,便坐到了她的身边,说道:“怎么几日不见就病的这么厉害了?太医来瞧过没?”

颜若雪摇了摇头,说道:“臣妾没病,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可臣妾日夜思念皇上,根本无法入眠。皇上,你可以陪臣妾休息一会儿吗?不用很久,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祈求,萧景御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拒绝了:“朕在这里会影响你休息,要是你实在睡不着,就让太医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

说着,萧景御竟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困了,头阵阵发晕,眼睛也好像睁不开似得。

颜若雪连忙说道:“皇上您累了,就在臣妾的床上休息片刻吧。臣妾服侍您躺下。”

“好……好晕……”萧景御迷迷糊糊的倒在了颜若雪的床上。看着昏迷过去的萧景御,颜若雪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她刚刚趁机对萧景御下了迷药,所以才能这么顺利的把他留下来。

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颜若雪故伎重施,把第二条情炙蛊毒下到了萧景御的身体里。

第二天萧景御醒来,眼睛里便只有颜若雪一个人了,再也看不见其他人,颜若雪说什么他都答应,甚至也不再去看木兰溪了,好像从此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一样,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颜若雪连升三级,从嫔变成了妃,又变成了贵妃,最后位分居然比木兰溪还要高,而木兰溪的聆月宫则几乎变成了冷宫。

颜若雪还指使颜俊诬陷原大理寺卿张毅,让萧景御把张毅打入大牢,然后把颜俊擢升为了大理寺卿。

颜俊在朝中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党同伐异,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靠上了颜贵妃这棵大树,必定扶摇直上,谁要是敢和颜贵妃作对,那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颜若雪甚至还想插手科举之事,打算从根源上控制整个朝廷,而颜俊也日渐跋扈,堂而皇之的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木庸为人向来耿直,接连发了好几篇文章抨击萧景御颜若雪还有颜俊,有一次甚至直接当面讽刺颜俊。

颜俊记恨在心,派人杀了木府前管家全家,然后故意在凶案现场留下了木兰溪哥哥木橦的贴身玉佩,诬陷他为杀人凶手。颜俊直接派大理寺的人把木兰溪全家抓了起来,说他们合谋杀害木府管家一家,理由就是因为木府管家之前揭发过他们忠君名单的事,他们才这样残忍报复。

颜俊一边对木家的人严刑拷打伪造口供一边颜若雪说:“皇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木家又有作案动机,这起案子必定是他们合谋而为,我看,直接把他们全部判处死刑得了。”

“可是……”萧景御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不已,痛的他根本没办法思考,自从李太医突然告老还乡之后,其他的太医医术似乎都不太行,怎么也查不出他是什么病症。把案子递到了萧景御的面前。“可是他们都是木妃的家人,还不至于亲手去动手杀人吧?”

“就是因为是木妃的家人,所以他们才仗着您对木妃的宠爱胡作非为,胆大包天,甚至敢大白天的就杀人,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颜若雪把已经写好的圣旨推到萧景御面前,说道,“皇上,杀人偿命,即使他们是木妃的家人,按律法也理应处死,您就在这上面盖个玉玺,再让张公公去传圣旨,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可是……”萧景御想拒绝,头却忽然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若雪,给朕莲子羹,朕要莲子羹。”

每次头痛的时候,只要喝了莲子羹就会没事。

“您先盖上玉玺,臣妾马上就给您端莲子羹。”颜若雪赶紧把玉玺拿到萧景御的手边,抓着他的手在圣旨上盖了下去。

看着到手的圣旨,颜若雪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切已成定局了。知道即将被满门抄斩,木兰溪就算不死也得疯,而皇上是不会让一个疯子抚养他唯一的孩子的,到时候自己就能堂而皇之的成为那个孩子的母亲。

木兰溪最好生的是个儿子,这样,她连萧景御也不需要了,直接垂帘听政。

得知家人被打入大牢,木兰溪立刻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来到御书房求见。

“皇上,木妃在门外求见。”张德全回禀道。

萧景御坐在宽大的木椅上,而颜若雪则坐在他的腿上,喂他吃葡萄,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见,让她回去。”

“可是木妃已经求见了好几次……”

“朕说不见你难道没听明白吗?”萧景御生气的把一个果盘砸向了张德全,说道,“滚出去,不要让朕再看见你!”

张德全被砸中了脑袋,却也不敢伸手去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是……”

门外木兰溪由人搀扶着,看到张德全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皇上愿意见我了吗?”

张德全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其实他们都发现萧景御变了,而且是突然之间就变了,对木兰溪爱理不理的,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只是他们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已。

萧景御不肯见她,在这里大吵大闹也没用,即使她的心仿佛被放进了油锅里一样,无比煎熬,她也只能回去另想办而在木兰溪离开之后,颜若雪也回到了自己的若雪宫,私下召见了她一手提拔上来的林太医。问道:“女子早产是不是很容易丧命?”

林太医答道:“女子生产本就无异于鬼门关走一遭,早产更是危险万分,产妇不但容易大出血,孩子也很有可能活不下来,就算活下来了,以后也是体弱多病。”

那就太好了,完全符合她的需求,颜若雪勾了勾唇,说道:“那本宫再问你,怎么才能让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妇早产?”“这……”整个后宫唯一怀孕的人就只有那位已经失宠的木妃了,而且她刚好就怀孕八个月,林太医瞬间就明白了颜若雪的意思,他把心一横,说道,“孕妇跌倒受到惊吓,或者是遇到强烈的刺激都有可能导致早产,早产血崩后产妇用不了多久就会丧命。”

“很好。”颜若雪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木兰溪正在联系天阙,想问问她能不能来皇宫一趟,找个机会帮萧景御把把脉,外面忽然传来两个宫女谈话的声音。

“今天皇上下了圣旨,听说要处死一大批人!”

“好像就是那份什么名单上的人,有梁季,还有木……木妃的娘家人……”

“啊?那木妃岂不是……被满门抄斩?”

“你们在说什么?”木兰溪嘭的一声打开了房门,抓住其中一个宫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真的下旨了?”

为什么这么快?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却十分肯定的说道:“是真的……木妃……您……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轰隆一声,空中传来一声轰隆一声,空中传来一声闷雷,仿佛在头顶炸开,闪电照亮了整座紫禁城,木兰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躯晃了晃,险些站立不住。“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见皇上!”木兰溪挺着大肚子冲向了御书房。

但是萧景御却对她避而不见,张公公说皇上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可木兰溪分明听见了他和颜若雪在房中的嬉笑声,那声音像无数把利剑一样,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脏、她的双腿,让她难以呼吸又站立不住。

“啊!”木兰溪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身体流出来。

玄月看着她的衣裙,忽然变了脸色,大喊道:“娘娘,娘娘,你流血了,快来人啊,娘娘流血了!”木兰溪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倒在血水中,手虚无的向前伸着,仿佛要抓住什么。

御书房的门吱牙一声打开,颜若雪穿着她华丽的贵妃服饰,珠光宝气的走了出来,立刻有宫女为她披上披风,有太监殷勤的上前为她打扫,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中轻移莲步缓缓朝木兰溪走来,故作惊讶的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

“你……是你……”木兰溪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裙摆,“是你陷害的她们……”

“没错。”颜若雪蹲下身,笑意盈盈的看着木兰溪,说道,“不放告诉你,圣旨也是我亲笔代写的呢?需要我背一遍给你听吗?木庸,木张氏,木潼,木郭氏,蓄意杀人,手残残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判处斩首,立刻执行!梁季,实乃叛臣,辜负朕恩……斩立决!木妃恃宠而骄,纵父行凶,削去妃位,贬为庶人!”

“不……”木兰溪艰难的睁开眼,不是的,她的家人绝对不会杀人。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也没有人会听她的。雨水猛地灌进嘴里,她却只能拼命的向前爬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只隔着那一扇门,她却好像永远也到达不了一样。

颜若雪一脚踩住她的手指,用力碾了碾,满脸冷酷的说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圣旨上面的那个大印,还是皇上亲手盖上去的!”

“啊!”木兰溪拼命的摇着头,身下的血也越流越多,“这不可能……不可能!”

“呵,可惜你现在怀着身孕,不然本宫真想让你去菜市口看看你父母兄嫂还有你的奸夫被钢刀一刀砍下头颅的画面。你看,那个刽子手已经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刀,你父亲跪在行刑台上,咔嚓一声,他的头掉在了地上,咕咚咕咚滚出去老远,血流了一地,不知道哪来的一条野狗叼住了他的头,飞快地跑出去,怎么追也追不上,你父亲,要死无全尸了!”

“啊!!!”她这番话无疑深深的刺痛了木兰溪,木兰溪崩溃了,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一次又一次摔倒,如果她没有怀孕,她就可以去劫法场,就算救不了家人,至少也能和他们死在一起。玄月噗通一声跪在颜若雪面前,苦苦哀求道:“贵妃娘娘,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们娘娘吧,她还怀着孩子,这是皇上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以前的情分?那不就是提醒她别忘了以前当通房的事吗?颜若雪脸色大变,抬腿狠狠将玄月踹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碰本宫?来人啊,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

“是!”立刻就有人上来要将玄月拖走。

玄月吓得大叫:“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玄月!”木兰溪扶着肚子艰难的站了起来,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流,她想冲上去,却被死死拦住,最后只能看着玄月被越拖越远,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来,木兰溪崩溃了,她发疯似的冲向颜若雪:“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脚步却忽然顿住,因为羊水破了,她马上就要生了。

颜若雪见状,脸色一变,立刻说道:“快点把她扶进去,再宣林太医过来!”

大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一夜,聆月宫内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慢慢变得微弱。

稳婆还有不停的催促:“娘娘,再加把劲儿,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木兰溪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也很想用力,可是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自己气数将尽,就

算天阙来,也回天乏术了。

孩子……孩子……不如就跟着自己一起走吧,也免得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被人欺负,没有额娘的孩子是最可怜的。

就像十年前的萧景御,因为失去了母妃的庇佑,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

因为哥哥被选为皇子们习武的陪练,她又十分好奇皇子们练武的场景,便穿了颜若雪的衣服扮作丫鬟跟在哥哥身后混进去过一次。

那些人都欺负萧景御,说他是没娘的孩子,萧景御就一个一个把他们打倒在地,尽管那些人比他高又比他强壮,但他从来没有认输,用那稚嫩的拳头捍卫住了自己母妃的尊严。

那个时候她深深的被他的眼神给震撼住了。

后来所有人都走了,萧景御却没有跟他们一起,他一个人去了假山后面,坐在水池边看着一块玉佩发呆,眼眶阵阵泛红,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眼泪。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把自己的绣帕给了他,说道:“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我才没有哭。母妃说过,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能轻易的掉眼泪!”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擦擦汗吧,你的汗流到眼睛里了。”

他愣住了,脸一瞬间涨的通红,他一把夺过她的手帕,说道:“不许告诉别人!”

她觉得有趣便哈哈大笑起来,结果一时得意忘形栽进了水池里,萧景御毫不犹豫的立刻就跳下去救了她。

他自己明明都还是个孩子,又身份尊贵,居然为了救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她心中感动大过震撼,一颗芳心悄然暗许。

只是木府为了她的名声,对外一律宣称掉进水里的是丫鬟颜若雪,甚至还让颜若雪在房里躺了半个月,而她也是被父母关了起来,严令禁止再出门。

萧景御的那块玉佩不知怎么的到了她的身上,她便悄悄留了下来,打算以后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他。

她努力学武,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了天下第一女诸葛的称号,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注意到自己。皇上赐婚的那天她简直欢喜疯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机会可以嫁给他,紧张的新婚之夜,她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打算等他进来的时候还给他,然后说:“嗨,你还记得我吗?”

可惜,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累,真的好累。

木兰溪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握紧了双拳,萧景御,再见了,如果有来生,请让我不要遇见你。

“哇哇哇……”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了整座聆月宫。

木兰溪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是那熟悉的床顶。

一旁的宫女见她醒了,立刻上前来服侍:“娘娘,你醒了?”

木兰溪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娘娘了,但她却来不及纠正,而是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

“我的……我的孩子呢?”她惊慌失措的抓住宫女的手,焦急的追问着,“我要见他!”

“娘娘,”宫女低下了头了,小声的说道,“小皇子他……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夭折?!”木兰溪拼命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娘娘你冷静一点,小皇子是真的没了,这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宫女又说道,而且语气十分的笃定。

木兰溪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夭折,他那么顽强,又那么乖……”

说着,木兰溪已经泪流满脸,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我要去找他,一定是你们把我的孩子藏起来了……宝儿不怕,娘马上就来找你了……”

宫女连忙一把扶住她,说道:“娘娘,你身体虚弱,连路都走不了,还是继续躺着休息吧。”木兰溪却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似的,她甩开宫女的手,扶着墙固执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院子里两个宫女在烧东西,火盆里的纸钱随风翻飞,旁边还放着几件婴儿的小衣物,木兰溪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给自己的孩子亲手做的小衣服。

她疯了似的冲了过去,狠狠骂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烧我的东西?”

宫女回答道:“娘娘,今天是小皇子的头七,奴婢给他烧些纸钱和衣物……”

这已经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住口,谁说他死了?他没有死,我的孩子没有死,他好好的,你们不许咒他!”木兰溪疯了似的破口大骂,她把衣服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的自言自语道,“他没有死没有死……宝儿乖,不要怕,娘在这里,娘带你去找爹……”

宫女们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木兰溪可能是疯了。

“我问你,萧景御呢?他为什么不来?”木兰溪忽然板着脸问道。

“这……皇上正在太极殿主持封后大典……”一个宫女回答道。

“封后?封谁当皇后?颜若雪吗?她那个贱人也配当皇后?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木兰溪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说道,“走,宝儿,娘带你去看好戏,哈哈哈……封后大典?哈哈哈“娘娘?”

有个宫女想要追出去,另一个宫女拉住了她,说道:“你没看出来她已经疯了吗?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吧,要是一不小心掉到哪个湖里淹死了,我们也就都解脱了。”

木兰溪抱着手中的衣物,跌跌撞撞的朝太极殿方向走去。”也许所有人都把重心放在了太极殿前面,所以后面反倒没什么人注意。

她现在后殿,听着前面传来的礼乐声,歪了歪头,说道:“看不到呢……宝儿你说怎么办?娘带你飞高高……去屋顶上看好不好?”

太极殿正殿,萧景御正牵着颜若雪的手在群臣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却忽然有人惊叫了起来:“那是什么?怎么有个人爬了上去?”

禁军副统领立刻就要让禁军用弓箭把那个人当刺客处理,却被张栋一把拦住:“等等,那个人好像是木妃娘娘。”

看着站在房顶上的那个白色人影,萧景御原本麻木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他认出来了,那个人是木兰溪。

“兰溪……你在那上面干什么?”萧景御忍不住抬步走了过去。

“皇上!”颜若雪脸色大变,立刻就伸手拽住了他不允许他往前。

木兰溪看着萧景御,混沌的眼神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她说道:“萧景御……我要走了,因为我真的好累……你知道吗?我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他可爱极了……”她把怀中的衣物往前递了递,说道:“你看,这眼睛像不像你?虽然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长这个样子……”

风太大,吹的她瘦弱的身躯忍不住晃了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宝儿在叫我了,我要走了,你保重!”

“不要……”萧景御甩开颜若雪的手,径直往前走了几步,“你下来,我带你回家,回家之后,你就不累了。”

“回家?”木兰溪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了,现在连你也没有了。”

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仿佛听见远处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便微微一笑,说道:“宝儿在叫我了,我要走了,你以后,多保重!”

说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太极殿上一跃而下。

“不!”萧景御目呲欲裂,疯狂的冲了上去,想要伸手接住她。

然而晚了一步,就那么一步,木兰溪像一片落叶一样,沉沉的跌在了太极殿的青砖上。

深红色的血液从她身下流了出来,将她身上那袭白衣染了个透。“兰溪……兰溪……”萧景御一把将木兰溪抱入了怀中,这样一个大男人,看着满身是血的她竟然忍不住掉了眼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和害怕。

木兰溪费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沾着鲜血的手指从他的眉眼、鼻梁、嘴角一一划过,她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又带着恋恋不舍,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太医呢?太医!”萧景御愤怒的吼道,“给朕救活她,不然朕让你满门抄斩!”木兰溪涌出一口鲜血,她挣扎着,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从脖子上掏出了一块玉佩,放进萧景御的手中,说道:“还……还给你……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说完,她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萧景御看着那块玉佩,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是你……居然是你……兰溪!”

情炙这种蛊毒,世上只有一种解药可解,那就是中毒之人所爱女子的心头血,可是心头血人人只有一滴,取出来那个人便死了,一命换一命而已,所以也可以说是无药可解。

但木兰溪这一跳,却为萧景御献出了自己的血,用自己的命为他解了毒,萧景御终于清醒过来了。

“皇上……”颜若雪靠了过来,想要说些什么。

萧景御没有做声,他只是把木兰溪好好的放下,然后起身,一耳光将颜若雪从太极殿上扇了下去:“来人啊,把颜若雪颜俊给朕抓起来,打入死牢!”

颜若雪和颜俊胆敢谋害皇上,立刻就被凌迟处死,而颜俊家人也是被满门抄斩,那些勾结起来一起陷害木家的人则全部被削去官职发配充军。

至于木兰溪的家人也都没有死,那是因为颜若雪听信了相师天罡的话,认为封后大典前杀人不吉利,所以把行刑日期推到了封后大典之后,木家以及梁季等人逃过一劫,而木兰溪也因此没有惨遭毒手。。

至于小皇子,那更是平安无事,所谓小皇子夭折的谎言不过是颜若雪吩咐宫女故意那么说来刺激木兰溪的。

只是木兰溪,她本就产后虚弱,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萧景御眉心紧皱,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瞪着那个坐在床边把脉的女子,说道:“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兰溪还没有醒过来?她到底要多久才能醒来?”

天阙努力克制住想要把他毒哑的冲动,说道:“我来帮你不过是感谢你留了萧雷一命,让我可以继续折磨他,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还有,人我帮你救回来已经是拼尽全力了,至于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你多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她还能听见。”说罢,天阙起身:“我走了,不要再来烦我。”

她不顾身后已经气到要杀人的萧景御,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萧景御咬了咬牙,只好把孩子抱了过来,坐到木兰溪的身边,说道:“兰溪,你醒醒,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长的和我一模一样。你快点醒来,朕……不能没有你……”

孩子咿咿呀呀的叫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景御把孩子放到木兰溪的旁边,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爱你,从十年前我们第一次在假山后面的池边相遇,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那个时候我太害羞,都不敢正眼看你,所以才会认错了人。我很庆幸是你,也很开心你最终嫁给了我。兰溪,我真的好想你……”

木兰溪的眼角忽然流下了一行泪水,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一个宠妻狂魔,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木兰溪一个人,其他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送进宫,不等皇后发话皇上就主动把那些人贬出了京城。至于太子,那就更可怜了,小小年纪就要和父皇争宠,而且每次都争不过,因为皇上会掐着他的领子把他扔出聆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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