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末日生存狂越来越多有人开发山洞囤物资家中食物能撑一年罐头多到吃不了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139更新:2022-09-03 01:08:27

老韩在北京的家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有9个不锈钢货架,上面堆满了100多个罐头、一百多斤大米、几箱压缩饼干、能量棒、巧克力,还有近百瓶各式酒等,加在一起,足够全家人吃至少一年。

在郊区,他还拥有一个山洞,五十多个木箱码在山洞两侧,堆起四五层。里面有五六百斤小麦,一两百斤大米,全都抽成真空。各种罐头、副食和不锈钢厨具堆在旁边,上至农具下至指甲刀的各种工具也一应俱全。

一旦有什么灾难发生,这里足以成为一个独立的避难所,让老韩生存一年无虞。

老韩是一个末日生存狂,年近四十的他已入圈15年。

末日生存狂,也被叫做末日准备者或者生存主义者,他们会在平时积极囤积物资、学习各种生存技能,力求可以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灾难或者末日。

圈子里,有人斥重金在国外开发地堡,有人则回归原始,自制兽皮衣服、石斧,还有人学土法炼钢。老韩则更务实,疫情期间,他曾和媳妇背上应急包、戴防毒面具下楼做核酸,即使被拉去隔离,也不用担心一周内的饮食和药物。

“现在可能是个全民生存狂的时代。”以下是老韩的讲述:

我接触生存狂十分偶然。

2007年,我刚到北京参加工作。平时喜欢爬山,爱背、爱买各种看上去很酷的军旅包。

那时候网购还不发达,很多时候还是得线下去淘。我常买包的一家店主上了一批新货,让我线下看看。线下也没什么店面,是在一个丰台小区里面,我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进去忽然有种地下黑市的感觉,一整层都是各种门,只能摸着黑儿敲。

店主转身带我进到里屋,一把掀起一块蒙布,就拉出几个箱子,一箱是多功能钳,一箱是包,一箱是刀,我马上被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吸引。

那时候最吸引我的就是一把小钳子。它就像张小泉的小剪刀那么大,对折翻开就是一把小钳子,把手上可以拆出很多功能,有刀、有挫,还有螺丝刀。我当时就爱不释手,一直带到现在。

老韩的第一把多功能钳,陪伴他十几年,只有一点表面磨损(摄影:李鹏亮)

那天回家后,我开始上网了解各种工具,找到各种论坛、QQ群,算是进入了这个圈子。

圈子里烧(热衷)什么的都有,有烧盾牌、烧无线电装备的,还有玩原始搭配的,自己做兽皮衣服,做石斧、石矛,他们觉得核战之后,就得上山过原始生活了。

那时候,背包可能买了二三十个,最喜欢的多功能钳到现在可能已经有一百多个,每个功能都有不一样的地方,就像集邮一样,出了新款就想赶紧入手,后来经销商都和我熟了。为了防核战,我还买过专门的防护服。

除了上面这些,还会带军用饭盒,这在圈内是神器,既可以吃饭、装水,又可以架火烹饪,还有小瓶的迷你洗衣液等。有了装备再上山,就都想带上,赶上“中二”的时候恨不得带上五六把斧子等装备上山。

那时候流行武侠小说,年轻人心里多少有些英雄梦,不说拯救世界,也想拯救个国家、地区,起码拯救个小区吧。那会儿想着一身长袍仗剑走天涯,但是现代社会哪能穿成这样呢?所以只好穿上军旅风的衣服,背上多功能的军用款包,里面放上各种装备,好像这就是现代的大侠披风,能略微安抚内心深处的梦。

但大多数装备大概率是用不上的,只会让自己更累,徒增负重,但那时候生存不生存无所谓,主要是给自己买装备找个好理由。

以前我没听说过“生存狂”的概念。刚入圈时,我觉得这群人怎么神神叨叨的,都在讨论核战争、局部热战甚至僵尸围城,动不动就世界末日,想法都太极端了。

但看多了,我也有点被洗脑了。

以前,我平时不会注意到什么灾难,可能两三个月才会看到一条灾难信息,洪水、塌方什么的。但在这个圈子里,每天都会看到国内外的各种灾难,除了地震、洪水,还有这个人吃个野菜中毒了,那个人触电了,还有人用火不当被严重烧伤,去野地崴了脚,在山沟里遇上黄鼠狼等等,这些小事同样危险。

我才意识到,原来灾难发生得挺频繁的,做些准备也有必要,这可能唤起了我小时候对安全问题的谨慎认真。

小时候对安全问题好像就有一点死心眼,对于可能的意外,我总是尽可能做好准备,留出“安全余量”。

幼儿园的时候在县城里租住,我家人和房东老奶奶一起住在一个院子里,关系很好很熟,经常一起吃饭。

有一次我妈下班晚了,房东想着到饭点了,就主动到幼儿园去接我,说跟我回家,带你吃饭。这件事我完全没印象了,但是听我妈说,我当场拒绝了她,还讲了一套道理:虽然咱们这么熟关系这么好,但是万一你是坏人呢,万一把我卖了呢?我不能为了早回家吃点东西,就永远见不到我妈了,这点小利益,我还是可以放弃的。

小时候放鞭炮,别的小孩都是开心撒欢跑来跑去的,而我总得先把挂鞭拆下来几个,把捻弄长,然后选一个位置摆好,后面得有足够距离让我撤退,还得确认有没有车过,有没有路灯杆、台阶什么的障碍物等。最后才点一根最长的香,点着捻的最末端,按照设定好的方向慢慢走开。

可能我的底色就是这样,看到一个场景就会想象有什么危险。如果看到一个人身边有个尖锐的东西,就受不了,得给他拿走。看见离这么近,脑子里想象已经炸伤了。或者手机、盘子放在桌子边上,就会想到一会儿就蹭掉下来,得往里面推一点。

从单纯烧装备,到开始准备一些生存技能,用我自己的分类来说,就是从器到术。

比如用打火棒打火,要知道用什么能引燃,用什么不能,在什么角度划才能出最多的火花。液压钳可以在需要逃生的时候打开各种锁闭的门,但需要观察自己小区附近各种门的型号,选对应的液压钳才能打开。

其他很多技能也都会学,像钓鱼、用小铜丝做陷阱、用弹弓或者弓箭捕猎。其实挺好笑的,我一个整天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整天带着迷你鱼竿、小铜丝,预想在野外怎么生存。

为了提高体能,还去跑过马拉松,也会学习各种医疗急救的技能。我学得很杂,几乎各个方面都会涉猎一点,但论专精,远远比不上论坛里一些狂热的人。

有的人学铸造,设想核战之后基本的工具都没有了,就自己学土法炼钢造工具。还有人自己买手术刀片,想万一有什么危机,自己给自己做手术。

我本来属于所谓的“跑路派”,喜欢随身携带多功能工具,这样有危险了,就可以随时跑路,最多带两块单兵自热的口粮,够坚持几天就可以。

但2010年,我结婚了。成家之后,开始想着保护家人,主要是我媳妇,就变成了所谓的“固守党”,在家里囤积各种装备、食物,力求用家庭储备保证我们在灾难中的生存。

媳妇倒是不反对我囤东西,她脾气好,买来新鲜的食物也喜欢尝试。但家里的空间很快就不够用了。午餐肉、罐头是主力,这些东西能放很久,但很容易买多。一般一次买半箱或者一箱,也就是12罐或者24罐。此外,骨折夹板、撬棍、液压钳之类的工具也很占空间。很快,我家床下、屏风后面都堆起了各种物资。

我就借着收拾的名义,定做了第一个不锈钢货架,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媳妇挺高兴,家里终于干净了。

但空间很快又不够了,起初媳妇不乐意,在我见缝插针的劝说下,从客厅到玄关,从玄关到书房,从书房到卧室,一个个不锈钢货架搬进我家,最后连客厅的电视柜也被换成了不锈钢货架。

我家三室一厅,到现在竖起了9个不锈钢货架,几乎所有的家具都用它们代替了。

原本墙上挂着很多我媳妇跳舞的照片,全都摘下来给货架腾地方,婚纱照也只剩了两张。客厅三面墙,有两面是货架,还有一面是沙发。沙发上我挂了三张地图,世界的、中国的、北京的,沙发底下还有一袋真空包装的大米。

现在,家里大概有够我们两个吃至少一年的食物。

粗略算下,大概有一百多罐罐头,一百多斤真空包装的大米,压缩饼干、能量棒、巧克力各自有几箱。红酒多的时候有几十瓶,小瓶的二锅头也有两箱,不到100瓶,是很好的交换物资。还有几袋绿豆、黄豆,既可以用来吃,也可以很快发出豆芽。还有蛋白粉、奶粉、维生素等等。

我家各个地方也可以找到物资,卫生间有专门的塑料箱,卧室的衣柜、床下、床头柜旁都有罐头和水。很多罐头在床下放得太深,够不出来,就过期了。

我们平时也会吃掉一些罐头,但两个人真的吃不完这么多,就经常会送人,外出吃饭时也会带上一些,免得它们过期浪费掉。

2011年底,圈子里很多人晒出自己在山里建造的物资点。有的是山洞,有的是改造的山里的民房。

还有人在农村的院子里做生存基地,把一整个玻璃钢罐埋进地下,里面放上家具物资,就是一个小型的避难所。或者买废弃的工厂,然后把地下室改造加固,也是一个据点。更高级的就是到新西兰买地下末日堡垒,当地在这方面已经有一个产业链。

这种准备就是根据每个人财力不同,能做的准备不同了,我就只趁一个免费的山洞,是之前爬山时留意过的。2012年四五月时,我就和媳妇去收拾了一个出来。

那个山洞本身很隐蔽,很不起眼,在外面看就是一个小坑或者小洞。但是钻进去才发现,它带一个小弯道,走到里面空间其实很大,我和媳妇两个人在里面活动很宽绰。

理想中,我是想把山洞精心布置的:把山洞拓宽,做好硬化,再放上家具,做成房间的样子,然后再打开另一个出口,作为应急通道。但山区这样不太现实,就用一天时间平整了下山洞里面。

之后就是添置物资。我从朋友那里找来了五六百斤没脱壳的小麦。因为小麦脱了壳可以当食物,没脱壳则可以当种子,分装到塑料袋里抽成真空后,保存时间又长,很适合做长期准备的物资。

真空包装的大米也囤了一两百斤,此外还有各式口味的罐头和午餐肉,加起来大概有三位数,搭配副食可以大大减少主食的消耗。

还有各种工具,如铁锹、锄头、镐等农具,可以播种、挖野菜,不锈钢的锅碗瓢盆搭配固体酒精,则可无烟做饭。我还收了一套木桌,配两个长条凳,既能做饭、收拾,也可用来休息。

那时候充满热情,想到什么东西都想拿过去,也会和我媳妇考察周边的环境,看看附近有没有能用上的野菜,小水沟里有没有鱼和蟹,附近的树枝能不能做什么工具等等。

直到九月,才正式彻底收拾停当。十一假期,我和媳妇来到山洞,拿出物资“野炊”了一通,但饭盒不大,我们两个都没吃饱。

虽然粗糙、不完美,但拥有一个山洞就好像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是很舒服的事情。在山洞里甚至会想象,原始人狩猎后回到山洞里的家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变得很纯粹,像小动物一样,有吃有喝就很满足,好像是一种抽离日常俗世的状态。

我还把我们能步行到的地方,做了一个编号。家里就是0号,一旦出现意外,就会到默认的1号位置集合。如果1号位置也有问题,就会留下记号,指明到哪集合。

日常对话也约定了两个暗号,一个表示后面说的内容是在开玩笑,另一个表示情况严重,需要去报警。

新冠疫情前,生存狂一直是个小圈子。疫情之后,又是囤口罩,又是囤粮,忽然涌进来很多人,有了全民生存狂的倾向。

有很多家庭主妇或者家庭煮夫进到生存狂的贴吧。他们来不是为了搞什么生存,而是为了进来问,你们有什么物资可以囤,想买一些应急的、和米面粮油不一样的食物。

有人问,我家几口人,我要准备多少应急食物,是不是该买些冷柜。或者问能不能买一些工具,可以在小区里挖野菜或者树上摘一些东西。或者为了防止断水断电,是不是该买些净水器。

大家会讨论,意面可以储存很久,但是连吃几天真的受不了,或者某个罐头太腻了,要加青菜一起煮。整个圈子变得更加生活化,更加务实,也让更多的人认识这个圈子,而不是只当成一群整天研究兵器、核战、僵尸的疯子。

新冠疫情刚来的时候,抢口罩有点混乱。但我完全没慌。

那时候我在老家,那里不是我的主要据点,但3M的口罩有一百多个,普通的也有几百个,还有简单的防毒面具,这都是之前为了防雾霾囤的货。在北京的家里就更多。

我在的小区也经历过全员核酸。一听到通知,我和媳妇就迅速检查水电,就戴上防毒面具,背上应急包就赶往楼下。

我家里有三个应急包,里面分门别类放了各种物资小包,有食物包、衣物包、洗漱包、药品包、工具包等等,还有防核包等可以搭配,可以让我和媳妇应对地震、水灾、火灾、核战之类的各种灾害。

做核酸带上应急包,就是做好了万一下去就被拉去隔离的准备。在隔离点物资并不一定会立刻到位,我们自备的食物和药物就可以派上用场。一周之内,常用的药物和饮食都不用担心。

测核酸时,也要等到医生面前,等他拿出棉签再稍微把面罩往上推一下,只把嘴露出来,同时屏住呼吸,等医生捅完,走出去几步再开始呼吸。因为每个人都从这里经过,有时候还会互相说话,一旦有人是患者,那就很危险。

疫情以来有过好几次抢购风潮,我从来没有慌过,因为大部分食物都有,只需要查漏补缺。最近就只买了几块燃气灶的一号电池,看了看新口味的罐头,也准备搞一些光照种植,但主要是为了玩。

之前跟家里老人提到各种危险,他们都不是很在意,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现在我逐渐能理解了,活了小半辈子,该体验的人生也体验过了,没什么一定要生存下去的执念了。

哪怕在这颗小星球上,也要不得不接受世界的不可控,做不到100%掌控自己的人生。出现天灾人祸的时候,不是做好100%的准备就能100%没问题,可能做准备的和没做准备的人结局是一样的。用自己承受得起的时间和资金,去做一个基础的保障,相当于一个保险,也就足够了。

从现在的年纪看,更影响生存的其实是社会上的一些东西,比如工作项目、人际关系。你要是都失业了,还生存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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