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得癌症死了,临终很悲惨(父亲患癌的真实故事)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414更新:2022-08-22 20:58:20

文:张孝郡

离开家乡到城市工作多年,每次和父母打电话,我就会问村庄发生的点点滴滴。虽然身在外地,但村里的一切,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我老家的村庄,只剩下40多位老人,听说某个人去世,我心里就是一阵悲鸣,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但如今,却因为一层黄土,使我与他们永世两隔。

但在2022年3月2日,我73岁的父亲也去世了,亲自感同身受之后我才知道,至亲之人离世,那种悲伤是排山倒海、压倒一切的巨大悲伤和苍凉。父亲的辞世,让我留下了终身的遗憾,每当想起这事,我就痛彻心扉、追悔莫及,使我长久地陷入哀恸的漩涡中,无力自拔。

因为,我的父亲是自杀离世的。

父亲是“老三届”的毕业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原本成绩优异的他,失去考大学的机会。

回到农村后,他做了一年农民,然后在大队领导的推荐下,做了村里的工分会计。

父亲身高一米七四,长相帅气,因此婚姻上没费任何周折,就娶到了高小文化的母亲。

工作上,父亲是个很严谨的人,记得那时有些村民为了让父亲多计一些工分,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地送给我家里一些鸡蛋或豆油之类的,父亲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因此,从小的时候,我就觉得父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童年时的我,是个比较调皮的孩子,我经常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拉开他的桌子,偷偷地拿出几枚硬币,然后带着弟弟去代销店买糖。

但有一次被父亲当场抓住,被狠狠地打了一顿,父亲说:“作为男人,要顶天立地,岂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偷拿过家里或别人的东西。

时隔几十年,当年的一幕幕,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每次记工分的时候。村里的乡亲乡邻,都挤在生产队昏暗的小屋里,旁边紧挨着牛棚,所以,屋里混合着烟味、汗味和牛粪味。人们吵吵嚷嚷着,说着粗话,捉着虱子,像赶集一样热闹。

每当父亲出场的时候,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时父亲会走到前台,按照顺序,依次叫着人的名字,被叫到的人会报出今天干的什么活儿,然后父亲给定出干活儿的工分,认认真真地记在账上。

由于父亲秉公办事,不徇私情,深得村民的尊重与认可。记得在1985年,由于已经分田到户,那时父亲已经不是工分会计了,我家造房子时,村里人都自发过来帮忙,用平板车从我家屋后干涸的池塘里,拉土垫地基,近二十个人忙了一周多时间。

在1986年10月,秋收秋种之后,父亲在大队支书的介绍下,去了乡里一家砖窑厂上班,那里是一个出力流汗的地方。可父亲还是在这里找到了属于他的合适位置,他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给工人记账。

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在窑厂干了十年,后来窑厂不知什么原因,关门歇业,年近50岁的父亲又回到了家中,成了一个农民。

父亲虽然一辈子都没有脱离农村,但他和普通老百姓,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他比较讲究卫生,每次到田间干活回家,哪怕再累,也要洗澡换衣,院里院外,都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平时农闲的时候,父亲除了听收音机之外,他大多数的时间是看书,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我在五年级之前,就已经把四大名著都看过了,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我喜欢文学,可以说的和父亲息息相关。

父亲轻看钱财,家里牵涉到钱的事,都是让我母亲做主,因此,他和母亲之间,相处得比较和谐,可以说我父母是村里唯一没有打过架的夫妻。

父亲在1990年,做了村里的大老执,主要负责村里红白事的操办,费心费力,却没有任何报酬,但父亲却乐此不疲,在父亲心中,能够为村民服务,也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也许是“大老执”这个身份的缘故,找他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谁家婆媳关系不和,找他调解;谁家夫妻吵架,找他劝说;谁家的孩子不听话,找他沟通;谁家来了重要客人,找他陪客;谁家要建新房子了,让他帮忙策划;谁家卖粮食了,让他过去算账……

父亲在这个属于他的村庄如鱼得水,他的无私付出,也为他赢得了极佳的口碑。

父亲对外人如此,对自己的兄弟和家人也是如此。我从小到大,就因为那次偷钱被父亲打过一次,他平时对我弟弟都是极尽呵护。

大家也知道,那时的农村,条件都不好,但父亲无论再困难,还是坚持让我和弟弟读书,尤其是我连续两年高考失利后,父亲依然劝我再坚持一年,后来我和弟弟都考上了大学,我们能够改变命运,完全是父亲的功劳。

另外一件事,父亲更是被村里人称道。

2011年4月,我小叔(父亲的弟弟)在工地上干活时,不慎从脚手架上跌落,结果当场死亡,当时小叔的小儿子才14岁,当时才读初一。

为了减轻小婶子的压力,父亲让她外出打工赚钱,他接过了照顾侄子的责任,每天上学放学接送,从不间断,一直持续到读高中为止,期间,我给父亲的零花钱,他大多都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每当小婶子提起这事,父亲就会淡然地说:“咱是自己人,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另外,我们村里的一个腿部有些残疾的人,他养殖土鸭,也是我父亲一手帮他筹办的,虽然规模不是很大,如今在朋友圈里销售,那人在养活自己的同时,去年还赚了四万多。父亲简直比他本人还要高兴,可以说,我们家族在外的年轻人,几乎都买过N次他的土鸭蛋。

至今,父亲和母亲在老家还种着三亩多地,我也曾多次让他们放弃,到城市和我一起生活,但父亲都婉言谢绝了,他是一个聪慧的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城市,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父亲说,等到他八十岁了,就和母亲去城市养老。

只是,父亲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2021年11月份,一直爱说爱笑的父亲,忽然变得沉默,他也不喜欢串门了,见人只是点点头,在那一坐就是大半天。母亲感觉到了反常,就给我打电话说起此事,我问父亲咋回事,父亲则告诉我,没啥,人老了,啥都想开了,你们在外面安心工作,不要牵挂我!

在当年12月10日,父亲忽然要在院子里搭建一间偏房,母亲不同意,又打电话给我,我也觉得有些反常,家里四间两层的楼房,还有三间东屋,为何还要再建?

父亲说,他想建一间,专门存放电瓶车,还说如今电瓶车充电起火的事情也偶有耳闻,专门建一间,即便有什么意外,也就不用担心了。

此后,父亲经常眯着眼睛坐在大门口晒太阳。

2022年的春节,意外疫情的原因,我和弟弟都没有回家。我们通过视频给父母拜年,父亲当时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清晰地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2022年3月1日早上,父亲到镇上给母亲换了一袋面粉,买来各种各样的菜,塞满了家里的冰箱,同时把我给父亲的一张存折交给母亲,并告诉了他密码。

3月2日上午九点半左右,父亲和母亲在田间浇麦子,忙了一会,他说回家上个厕所,待会儿就回来。

而母亲左等右等,都快到十二点了,还不见父亲的踪影,感觉异常的她,赶紧上家里跑去。

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父亲躺在那间刚搭建好的房子里,地上铺着他先前盖的被子,父亲口吐白沫,已经没了气息,整个房间里,满是农药的气味。

父亲以这样决绝的姿态离世,没有人知道他在做这个决定时在想些什么,他旁边的一瓶酒已经被他喝得精光,我能感受到他离去前的不舍与彷徨。

事后,我们才得知,身体不适的父亲,已经在去年11月3日,检查出自己患了肝癌晚期。他怕自己以后病重,连累我们,还有,他不想死在堂屋里,担心会给我们带来霉运。

而自始至终,父亲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父亲一生都在为别人着想,甚至为了成全我们,而慷慨赴死。但他哪里知道,他这样做,却给我和弟弟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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